没这么硬气过。 小姑娘在听了他的话后,手上一抖,木头盒子掉在地上。 零零散散的东西洒了一地。 眼眶内迅速积蓄了一圈泪花,将落未落,她咬紧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 腮帮子忍的酸痛,脑门也痛。 江封抬了下手,意图给她擦眼泪。 柳念念却瘪着嘴,猛地转过头,倔强地用手背擦了下眼睛,不肯再说一句话。 江封性子随意,从来不是会被女人的眼泪牵绊的人。 何况他现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另一个人,叹了口气,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先走喽。” 柳念念不说话,江封则加快脚步,像逃离狐狸窝似的,一只脚刚抬出去,裤脚就被一只小手拽住。 他困乏地低下头,耐心已经耗尽。 “江哥哥,那你讨厌我吗?” 柳念念哽咽,说话时断断续续,来回抽泣,哭腔浓重,江封听到耳朵里,心都像被揪了一把。 他看着柳念念胀红水润的眼瞳,怎么也说不出讨厌两个字。 摇了摇头,直言:“不讨厌。” 听完他的话,柳念念仿佛虚惊一场,微缓了口气,镇定下来,把眼泪也憋了回去,“你不喜欢我没关系,只要不讨厌就好。” 她到底就是个小姑娘。 好打发的很。 江封轻而易举从柳家逃出来。 梁涉川却一早就开着车走了,不是回江家,反而直接朝着回京都的路行驶。 他将车速提高,手机不断的在重播绮岁的电话。 可无论他打多少个,那端永远只有一个重复的机械女声。 傍晚出发,到达京都时已经是凌晨。 气候寒冷干燥,清晨的薄雾大大降低了车速,强风刺骨。 梁涉川急忙下车,一脚陷进残雪的冰凉中。 院外一片被风雪肆虐过的模样,掺杂着荒凉感扑面而来。 两三下开了门。 里面赫然吹来一阵阴寒的冷风,比室外还要寒冷,死气沉沉。 梁涉川往里走了两步,目光直接落在了楼上绮岁的卧房门口,昂高了音量,“绮岁,你在家吗?” 凌晨雾蒙蒙的白光顺着窗户落在地板上。 整栋房子压抑且沉闷,许多天没有开窗通过风,气味散发着淡淡的潮湿。 不安感愈加强烈。 梁涉川不再询问,三步做两步朝楼上跑去,从而忽略了一楼客厅。 绮岁的房间没有锁门,轻轻一推便跟着打开。 室内还是梁涉川走时的模样,几个整理好的箱子堆在墙边,窗纱微微飘荡,一室安宁静寂。 却唯独少了绮岁。 晨曦的阳光逐渐升高,照耀到楼下的沙发上。 梁涉川又在楼上找了会儿,站在走廊,余光无意扫向楼下团在沙发上的瑟缩身影。 米白色的毛毯裹住了绮岁整个身子。 她睡的昏天暗地,桌前摆放着感冒药和一杯凉水,还有几块斐姐买回来的饼干面包。 毛毯内鼓起了一小团,里面的人睡的迷糊,却因为太冷而止不住发抖。 那团毛毯像是生长在绮岁身上的皮毛,是她在冬日里唯一的庇护。 病痛驱散了意识,恍惚间似乎有双手裹紧了毛毯,将她抱进怀里。 绮岁失去了温暖,手脚冷的像块寒冰。 感受到了属于梁涉川的体温和独特气味,绮岁拼尽了全力想把眼睛睁开,睫毛虚弱的颤了颤,就再也动不了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