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鲜花饼不是白做的。 隔天绮岁便全部装盒带了出去,这种小事斐姐不值得对梁涉川提起,她还不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长舌妇。 绮岁刚下班就打车回了柏悦。 林款款暂且被她安顿到原来的旧房子里,不会惹人怀疑。 谢亭午还在找她,如今的一举一动都要谨慎。 林款款身体不好,绮岁不敢去问她都在谢亭午手下遭受过什么,那些不好的事,不值得摆到台面上来说。 “今天带了好吃的,你来尝尝吧。”绮岁将鲜花饼放下,她不能留太久,免得又惹梁涉川怀疑。 林款款瘦了大半。 冬天又多病多灾的,她看起来虚弱的失了人形。 “又从家里带来的吧?”林款款小步小步走出来,步履蹒跚。 在小旅馆躲灾的那段时间艰苦又生不如死。 她关节染上了寒气,如今连弯曲都显艰难。 绮岁扶着她坐下,又给她倒了杯热水,“反正那儿人少,现在顾也都走了,就我和一个姐姐,不会有人知道的。” “梁涉川那么精明的人。” “我比他更精明。” 水中热气袅袅,林款款的眼睛被熏得发热发烫。 她仍然抱着对绮岁的愧疚,毕竟当初自己骗了她,还说了那么一番绝情的话。 “岁岁,你这样对我,不怕萧长勤恨你吗?” “怕啊。”绮岁做到了最大的坦荡,“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吧?” 见到林款款的那晚她始终无法平静。 大抵是因为见识过她的贫困,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被生活逼迫的无奈之举,和秦绻的恶意诋毁一样,林款款和她一样不值得被原谅,却也远到不了一个凄惨收场的结局。 绮岁是心软的,“等冬天过了,我就想办法送你回老家去。” “可是岁岁,我还不能走。”林款款低下了头,双手埋进了头发里,她显得崩溃无比,“我的孩子还在他手上,我不知道他会对他怎么样。” “你想带孩子离开?” “我养活不了他。” 最现实的问题就摆在她们面前。 林款款明白,自己的母亲是一位市侩贪婪的女人,她如果带着一个孩子回去,一定会被逐出家门。 “先别想那么多了。” 绮岁也被这些事弄的心力交瘁,回去还要应付梁涉川,一桩桩一件件,都在日以继夜的压着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从林款款那里离开。 刚走下电梯,绮岁的脑袋嗡了一声,思绪全部掉线。 前三年经历了太多糟糕的事情,所以让她相信,总会有比现实更糟糕的事情突然发生,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教会她重新做人。 第一次见时纹是在上一个冬天了。 她仪态端庄,来告诉绮岁,她自己在阴沟里活着,何必要拉上谢顷河。 又是一个冬天,她们在电梯口相遇。 大约因为太久不见,彼此都快忘了对方,可当记忆复苏,浮现在脑海里的都是不好的回忆。 “绮岁?”时纹一年的时间内苍老了许多,是面容和神态里的苍老,充满疲惫感。 绮岁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也找不到自己的表情,僵直的站在电梯外。 “我忘了,你住在这里。”时纹显然有些头疼,“那套房子是小河的,我本来打算过来看看卖掉的,既然你还在住就算了。” 她解释来意,这让绮岁安心了不少。 起码她不是上门来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