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势汹汹,为首的陈翊更甚。 那里都是秦绻的亲人,她再怎么不济,在这里还有陈翊的保护,还有秦父撑腰,而绮岁说白了,就是个孤女而已。 陈飒刷的站起来,将绮岁拉到身后护着。 秦绻楚楚可怜地坐在椅子上,浑身脏兮兮的,衣裙上都是食物的残渣,秦父看到立刻心疼地站过去,胡乱拿纸给她处理。 “这是怎么回事?”陈翊剜了陈飒一眼。 他想瞪的其实是绮岁。 那一眼绮岁看不到,却能确切的从语气中感受到,她想站出去,可陈飒紧紧攥着她的手,将人按在身后。 “是我弄的,端面的时候不小心碰洒了。” 这谎话说的有多蹩脚他们不是看不出来。 何况刚才在餐厅的人都看到是绮岁亲手将面碗扣到秦绻的头上,谁是欺凌者谁是受辱者,他们用眼睛已经判断了出来。 秦绻擦干净脸,面色斑驳,她微微张嘴,喘了两口气,像是海里被打捞上来的鱼。 轻笑了一声,飘在僵持的氛围里。 她看向陈飒,透过他看着绮岁,“岁岁真是有本事,不管做了什么都有男人来替你顶罪,是不是改天杀人放火,陈飒也心甘情愿替你坐牢?” 矛头直指到绮岁。 她既然敢做就不怕有人说,无数道猜忌复杂的目光落在她的头顶上,犹如一束明亮的追光灯,将她此刻的窘境在众人眼下放大。 任由陈飒抓着手也要走出去,这一幕太荒谬,曾经绮岁自认为是哥哥的陈翊在看她,带着怒,她自认为是叔叔的秦父在看她,又愁又悲。 身后的陈飒想保护她,却无能无力。 哽咽下喉头的酸烂,绮岁一字一顿,无所畏惧地说:“是我做的,没错。” 众人脸色微变。 他们不说话,只是在旁边看戏,就已经变成了数不清的刺儿,绮岁站在中间,被扎的遍体鳞伤。 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神笔直,目标明确:“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我就是打你,你也要给我忍着。” 这一句将秦父气的不轻,沉稳的面容染上郁色,要发作不发作的放在那里,憋的难看。 而陈翊却不同,他还年轻,冲动莽撞,听完绮岁的话快速冲过来,下手推了她一把,“你说什么呢?” 陈飒拉住绮岁,让她站稳,先一步和陈翊吵了起来,“哥,你又想干什么?” “没你的事。”陈翊吼他。 陈飒还要吵回去,绮岁拽了拽他的手,她很感激陈飒这个时候能站出来帮她说话,可却不愿意他一块受到牵连。 绮岁看向位置上的秦绻,笑意盈盈,放在眼睛里却有寒意弥漫,“我的本事恐怕还不及你,能让有妇之夫站出来为你出头,秦绻,看来你不光喜欢睡别人的未婚夫,还喜欢偷别人的丈夫。” 秦绻脸上有擦不完的黏腻感。 在绮岁说话时她用掉了大半的纸,身上还是很脏,她停下手,仰起面,眼神恶毒。 那份依稀存在的预感让绮岁早就绷紧了全身的神经,秦绻猛地扔掉纸,站起身的速度让人来不及应对,扬起手,一巴掌毫无缓冲的落下来。 绮岁对她的招数早有了解,准确攥住她的手腕,四目相对,她抬起另一只手,掌风狠辣的落在秦绻脸上。 “我说了,今天就算是我动手打你,你也要给我忍着。” 秦绻侧着脸,脸颊高高肿起,还黏着几根头发丝。 没有敢打破这片死寂,他们只知道,今天之后,在京都要么只有秦绻,要么只有绮岁。 秦绻脸上火辣辣的痛感升高了,陈翊才率先反应过来,他再有风度,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只手推搡上去,用的力气很大,硬生生推的绮岁撞到桌子。 一同作响的餐具和桌椅激起火光。 陈飒上去拽着陈翊的领子把他提起来,二人眼看就要打起来,秦父已经没有功夫找绮岁的麻烦,只顾着将他们兄弟二人拉开。 有拉架的人也有在旁静观其变的人。 秦绻在一片打骂声中抬起头,声音不轻不重,却能让很多人听见,“我是上了梁涉川的床,可是你绮岁不是口口声声瞧不上他吗?” 她环顾一周,草草几眼将在场看热闹的所有人都算上。 “这里谁不知道,梁涉川是趁梁家没人,才逼你跟他结婚,我这样不是帮了你吗?” 人群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 梁涉川早在半个小时前就驾车离开了陈家,是在返程的途中接到别人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