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绻的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兀自笑了一声,“说简单一点,就是川哥想起来他两年前好像跟我睡过觉,所以来找我问清楚,我把实话告诉他,他生气了,一气之下想掐死我。”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做选择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她却要承担难以承担的后果。 眸光越过了绮岁,梁涉川看向秦绻,像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绮岁很久才动了动生疼的肩膀,她笑了一声,回过头,无奈道:“你开什么玩笑呢,就算你俩有秘密不能告诉我,也不用编这么荒唐的谎话吧。” 最会装傻的要属绮岁。 不想听的话她就装作听不见,不敢信的事她也装作不知道。 那一刻,连秦绻都有点可怜她。 那丝悲凉感陡然上升,绮岁咧开嘴笑了笑,抓着梁涉川的手,冲秦绻解释,“你们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下次再让他来跟你道歉。” 秦绻面无表情,不回答她的话,她就回头去跟梁涉川说:“我今天肚子饿了,想先去吃饭,咱们走吧。” 埋头的瞬间笑容就冷在眼里,被头发遮挡的严严实实。 “岁岁,你这样自己骗自己好玩吗?不觉得可笑吗?” 那声音来自秦绻。 绮岁听过很多次她那样轻飘飘的讽刺人。 说起来,这不痛不痒的挖苦,还是秦绻跟她学的,害人害己。 她颤着泛白的指尖,松开梁涉川的手,如鲠在喉,“你们要是还有话说就说完吧,我真的饿了,先去吃饭了。” 三魂七魄已经离身。 走出射箭馆的时候,绮岁的脑子事空白的,眼前忽有黑光闪过,压抑着街面行走的人群,她撞到墙,额头的痛感知不到。 凭着最后的意识,她掏出手机,给自认为可以相信的林款款打去电话。 林款款最近刚升了职,换了新房子,在电视台附近,她再也不用每晚下班,走阴森狭窄的小胡同才能回家。 接绮岁的路上,她没有吐露只字片语,只是缓慢的呼吸着。 像是得了绝症的命不久矣的病人,知道会死,知道逃脱不了命运的枷锁,便只能等着死亡降临的一天,心如死灰。 倒了杯温开水,林款款放到绮岁手里,她在她身边坐下,轻声细语,用尽温柔,“发生什么事了?” 绮岁不作声,她抿了抿唇。 一抬手,将满满都一杯温水全部喝完,继而把杯子还给林款款,“好渴。” 只有两个字,林款款不敢乱猜,便继续去给她倒水。 一杯两杯,直到温水全部喝完,绮岁又要冷水,她恨不得将所有能喝到统统灌下肚子,因为心口太疼了,试图让肚子饱一点,撑到痛,以此来缓解阵阵的心绞痛。 “别喝了。” 林款款试图抢走绮岁手上的水瓶,她紧捏着不放,骨节几乎要戳出皮肤,嘴唇被磨的血红。 “出什么事了?”林款款争夺不来,喘着气去问,“你别再喝了,不要命了吗?” 胃和身体脱节,层层下坠。 绮岁瞳孔空洞,没有任何聚焦的点,她再也咽不下任何东西,可心里的痛却丝毫没有减轻。 眼泪卡着,出不来,回不去。 不死不活的感觉最要命,她猛的抱住林款款,脸埋在她的肩膀上,哑着喉咙,“款款,我是不是特别可笑?” “怎么会这么说?” “没什么,只是突然清醒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