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涉川的伤没有去医院处理,而是让顾也简单替他处理一下。 顾也帮他擦拭伤处,嘴上也没能停下来,“陈家人也真是的,陈飒把这搅得一团乱,也没人留下来道个歉。” 男人大都粗心大意。 手上也没个轻重,没两下就将梁涉川碰痛,他也只是动下眉头,不喊不叫。 见梁涉川不吭声,顾也极度愤慨,说得更重了些,“这个陈飒,找机会非教训教训他。” “岁岁也是,竟然不留下来,还去送他!” “好了!”梁涉川敲了敲桌子,抬起眉眼,声音又哑又含糊,像卡了口血,“别说了。” 被警告完,顾也抿抿唇,忍下满腹的不满。 书房的门开着。 被毁坏的卧室不能待了,绮岁自然而然会想到书房,她忐忑不安,手脚局促地敲响门。 梁涉川和顾也偏头看过去。 他们神色各异,梁涉川脸脖的血已经清理干净,换了整洁柔软的衣服。 端正的五官多多少少落了些伤,嘴角青紫,眉毛上有一块被打的皮开肉绽,却毁不了他样貌中的清隽。 “怎么不去医院?”绮岁走进去,顺势接过顾也手上的东西,“我来吧。” 这番殷勤,梁涉川也并不领情。 他嘴角挂着冷笑,因为满脸的伤痕,看起来很多了丝阴沉。 “不是跟陈飒走了吗?还回来干嘛?”梁涉川转眸,一眼都不想多看绮岁,“我正打算让人把你的东西送去陈家。” 这话将绮岁置于窘境。 现在梁涉川是梁家做主的人,他就算真的要赶绮岁走,她也没有办法。 顾也不掺和他们的事情,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跑了出去。 绮岁没有脾气可发,她弯下腰,眼神温温柔柔地落下,发梢从梁涉川的下巴扫过,柔软泛香。 酒精棉球点过梁涉川的伤处。 丝丝缕缕的痛着,心里麻木着。 就算用那种话骂了绮岁,她终究是无动于衷,现在更是连伶牙俐齿的毛病都消磨没了。 可这些,不过是因为她没有依附的人,只能这样憋屈而已,并不是真的服从。 想到这,梁涉川比听绮岁骂人还恼怒,他打掉绮岁的手,冷言训斥:“我在让你滚,听不懂吗?” 镊子咣当落地。 绮岁怔愣地举着手,眸色淡淡,“我没把那些事告诉陈飒。” “他已经承认了。” 对陈飒的话,梁涉川是选择性听取,就算陈飒否认过,他也只认前半句。 巨大的无力感从上到下浸透绮岁全身,她不说话,白着脸。 梁涉川可以尽情的讽刺,将她高傲的模样撕碎,践踏到尘埃里。 他瞥着她,笑容凉薄,“我不想养一个白眼狼在身边,你尽早滚,要钱的话我把股份变现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我不要。” “你不是最喜欢钱了吗?” “我最喜欢你。” 泪珠子说落就落,哪怕绮岁已经咬紧了牙关,她抚媚娇俏的脸蛋隐隐颤抖,满面泪痕。 心里依稀有很强的预感。 今天如果不说清楚,明天梁涉川一定会决绝的将她扫地出门。 她没有选择。 “收起你假惺惺的眼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