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他轻声在她耳旁说:“别害怕,我在呢。” 明明说的和想象中不同的话,可那无奈又糅杂着些许怜爱的语调,就好像能感受到她的想法一样。 他淡色的眼瞳中映着她小小的影子,用手轻轻托着她的后脑低头亲吻她的唇。微风吹过时,几缕发丝轻飘飘搭在她脸上。缓慢而又小心翼翼的动作寻不到半点儿情.欲的意味,像是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兽,又像是在聆听她这半年来无人诉说的委屈。 终于确定了他的身份,乔玥鼻头一酸,抱着他的脖子糯糯的喊了一声:“侯爷。” “嗯。”季长澜轻抚她的背脊,又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怎么才来……” 略带涩意的语调听上去有些埋怨,可她蹭着他胸膛的动作却十分亲昵。 季长澜指腹擦过她面颊上的汗珠,眼瞳中露出些许晦涩难言的沉郁之色。 一开始谢景确实如他预想的一样,处理完老王妃的后事就按耐不住找了乔玥。 可谢景在这件事情上比他想象的还要警惕,当他赶到她曾经住过的客栈时,看到的不过是一间又一间空荡荡的阁楼。 他从未放弃过寻她,不管半年亦或是十年,他始终坚信乔玥会回到他身边。 然而他没想到的,他一时的疏忽,竟让小姑娘受了这么多委屈。 她的癸水早就不会痛了,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她居然又回到最初的状态里。 季长澜扯下氅衣将她裹住,抱着她走进雨中,乔玥脑袋抵着他的胸膛,轻声说:“这次我没乱跑,是有人假扮裴婴的样子把我带走的。” “嗯,我知道。”他说,“你没事就好。” 他的语声很轻,却让乔玥有种想哭的感觉。 她不是没想过再次相见的场面,这半年来为了生存,她对谢景说了不少哄骗的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季长澜开口,她甚至想过季长澜会问她一些比较私密的事情,她知道他的占有欲一向很强。 却没想到季长澜什么都没问,只是对她说,你没事就好。 心中巨石放下,乔玥缩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沉缓有力的心跳和绵绵雨声一同传入耳膜,她眨了眨眼,视线扫过季长澜被雨打湿的袖口时,忽然愣了愣,用手指着他袖摆上的一小团血迹,语声担忧的问:“侯爷,你受伤了吗?” “没有。”季长澜把快要碰上他袖摆的小手捉住,嗓音淡淡道:“刚刚杀了人,是别人的血。” 轻描淡写的语气和以前如出一辙,可乔玥看着眼前这张脸,那股怎么都不对的感觉又从心里冒了出来。 这张脸太真实了。 有鼻子有眼的。 一点儿也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套张人皮就完事,连触感都很细腻。 她巴眨着一双杏眼儿瞧了他半晌,终于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那……那侯爷的样子还能变回去吗?” “……” 小姑娘确实比他想象中还要惦记他这张脸。 季长澜默了一瞬,轻声说:“能。” *** 季长澜住在城东一处临时买下的宅子里,院中没有什么丫鬟,只有零星几个小厮在房外等候。 裴婴看见季长澜怀中的乔玥时吓了一跳,有些犹豫的问:“爷,您、您刚才是去……接玥儿姑娘了?” 季长澜很平静的应了一声,淡漠的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只吩咐伙房去准备膳食,又让小厮备了桶热水,才抱着乔玥走进了屋里。 许是真的太累了,窝在他怀里的乔玥睡了一会儿。等再醒来时,季长澜已经洗去了一身血气,将面上的易容膏卸干净了。 他顶着那张让人赏心悦目的脸坐到她床边,看到他手中端着的汝窑瓷碗,乔玥下意识就往里挪了挪,绷着一张小脸道:“我不想喝药。” 季长澜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不是药,是乌鸡汤。” 乔玥问:“放、放姜了没?” 季长澜弯了弯唇:“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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