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种事,你怪我不管着他?”孟氏冷笑,“你那个宝贝儿子被你宠成什么得幸了,国公爷心里没点数吗?茹雅请来的客人,安平侯府的嫡长女,太后南巡带回来的人,他调戏人家不成,还要给人下.药,他这……这色胆也未必太大了点吧?”一顿,急促的喘了两口气,“那日他被太子亲手打了一顿还是不知悔改,身上的伤刚好一点儿便闹着出去听曲,我没拦他吗?你问问这府里的奴才,我那日没拦他吗?” “你没拦住他就是没拦住他,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许培背对孟氏,厉声嚷道,“茹雅生辰那日的事,如今还没有定论,连证据都没有,凭什么说是成安做的?” “若不是他做的,还能是谁呢?”许茹雅忽然出现在书房门口,莲步轻移走过去搀扶住孟氏,“四哥哥的品性父亲也是知晓的,欺男霸女的事他干的少吗?去岁临安知县带妻女上京述职,四哥哥看上了知县的女儿,不就是下.药毁了人家清白吗?父亲不责罚四哥哥,反替他摆平了这事,纵的他胆子越发大了,如今他出了这样的事,只怕是坏事做多了,得了报应了!” “你……”许培转过身,冲许茹雅吼道,“你少胡说八道,什么叫遭了报应,他分明是被人害得,成安死得冤,他死得冤……我要替他报仇,我一定要替他报仇。” 许茹雅一怔,杏圆的一双直直望着许培,好一会儿,方才缓过神来:“父亲这么确定他是被人害死的?” 许培沉默不语。 “不管父亲从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女儿只有一句话要说,父亲莫要为了一个不孝子毁了勋国公府,也莫要将皇后娘娘置于两难之地。许成安就是下.药害苏妧的那个人,就算他昨日没有死,也逃不过害侯府嫡女的这桩罪!” 许茹雅说完这番话,拉过孟氏,母女俩一同出了书房。 路上,孟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几次三番看向女儿,踌躇了好半天,方才开了口:“你父亲刚才说许成安是被人害死的?你说会是谁?” 许茹雅面色淡然:“父亲伤心过度胡言罢了。” 孟氏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又道:“你怎么那么肯定这事是许成安做的,皇后娘娘派人来查了几次,也没找到证据啊!” “不是他还能是谁呢?他既敢做这样的事,想来也是安排周到的,但不论安排的多天衣无缝,他一个人只怕做不了全部的事,身边的心腹总会知道一些,从前他或者的时候,他身边的人或是攀附他,或是被他抓着把柄,必然不敢说实话,不过,如今他没了,若再去审讯他身边的人,或者会有新的发现,”沈茹雅说着,兀自笑了笑,“等过了这两日,我便会同皇后娘娘说这事儿。” 孟氏抚了抚许茹雅的胳膊:“我从前倒不知道,你还懂得这样多。” 许茹雅避开孟氏的目光,匆匆看向别处。 送孟氏回前院后,许茹雅折回自己房间,让人唤了珠翠进来。 珠翠快步进了许茹雅的卧房,见许茹雅正坐在镜台前理着发髻,上前一礼:“见过郡主。” 许茹雅正了正头上插的那支白玉簪,转过身“过两日宫里还会来人审讯许成安身边的下人,你不是和他身边近身伺候的张生是同乡吗?”一顿,将一枚通宝大小的纸包交到珠翠手里,“死人是不会辩解的,知道该怎么做吗?” 珠翠双手接过那个纸包。 许茹雅又道:“那日的事本来就是你做的,这是为了你自己好,也是为了你弟弟好,你说是不是?” 珠翠躬身:“奴婢明白。” * 到了六月底,眼看就要进三伏天了,京城的天气也越发热了。 昭平帝这些年来身子一年不如一年,最是怕这样暑热的天气,年年赶在三伏天前,都要往承德的行宫去避暑。 今年往承德去的日子定在了六月二十六。 这日一大早,圣驾从永安门出了皇城,一路浩浩荡荡直往北去。 苏妧和灵儿陪着太后同乘一辆马车,行至依山山脚时,已临近正午,车马停下在此稍作修正。 太后将钟嬷嬷唤道车前,笑道:“又道了清河边了,老规矩,让人取些清泉水来,回头好泡茶。” 灵儿笑着抢过车里备着的水袋:“今个天热,钟嬷嬷年纪又大了,取水这事我去吧,我在车上坐了大半日,腿都坐麻了,正好出去走走。” 太后嗔笑:“你毛手毛脚的,哪里取得了泉水?”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