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么嫉妒的人身上。 没人懂傅同当时的绝望的恨。 绝望傅潜渊的离开和不回来,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他也在这样的绝望里沉沦了很久。 直到有一天,那些精怪厌倦了对他的作弄,把目光移到了傅同身后,他和傅潜渊的家上面。 他们笑得癫狂,肆无忌惮的和旁边的人说着要怎么样把这个地方摧成废墟,没看到那个被他们认作废物,欺辱到遍体鳞伤的人,面无表情的在他们身后站了起来。 那是第一次,傅同以满心的怨憎和戾气把潜渊刀握在了手里,让它杀戮,让它舔尽热血,让龙洵山上的皑皑白雪彻底被猩红残骸覆上。 也还是那一天,龙洵山上来了一个人,他身着白衣,眉目慈悲,俯身把傅同从遍地残骸里扶了起来,温声问他:“我能满足你一个心愿,你想要什么?” 傅同抬头看他,他笑得温和,天光映在背后,一切都恍若新生。 傅同仿佛找到了救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出来的话像是卑微的祈求:“我想让傅潜渊回来,好不好?” 那人缓缓笑了:“这个……恐怕不行啊。” “为什么?” “因为……” 那人的脸突然扭曲起来,慈悲的眉目变得狰狞,站在一个被傅同看做是救赎的位置,满是恶意的看着他。 “因为,你不配啊。” …… 傅同睁开眼睛,眼前一片猩红。 他低头站在那里,握着潜渊刀的手青筋暴起,几乎无法克制心里汹涌而来的戾气。 没事的,是梦,只是梦而已。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想把心里几欲爆发的戾气压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衣角。 傅同一顿,慢慢抬起头。 刚才在梦境里见过的那个白衣人站在那里,脸上是和梦境里一模一样的笑。 嘲讽恶意,深深刺在了他心里。 一瞬间,傅同有些分不清这里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他只觉得心里的戾气卷土重来,眼前的猩红被加重,像是蒙了层血雾,到处都是这样不堪的颜色。 而白衣人还在笑,声音仿佛被砂石磨过,嘶哑难听:“你看,你果真不配,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的人,一个笑话而已,哪里配得到别人的喜欢?” “你一无所有,只能蹉跎在你自以为是的谎言里,做一个无能的废物。” 他张狂大笑起来,那笑声里满是嘲弄。 “够了!” 傅同胸腔血气翻涌,再也无法忍受,手一扬,潜渊刀瞬间嗡鸣着朝白衣人劈了过去,那人却不躲,兀自癫狂的笑着,身子在被潜渊刀穿过的瞬间化成光点向周围散开,下一秒,四周蓦地响起诵经声。 这声音傅同在梦境里听过,梦里这阵诵经声过后,便是将天空堵得没有一丝缝隙的狰狞精怪,还有它们肆无忌惮的嘲笑和作弄。 所有不堪的感受在这一刻被尽数勾出,傅同身子晃了一下,眼前的血色越来越重,而在这阵诵经声里,昏暗模糊的墓室一点点清晰了起来,四壁和上下居然刻满了人面浮雕。 喜怒忧憎悲惊惧。 七张人面,或笑或哭或怨或愁,每一张落在傅同眼里都被血色扭曲,环绕在他周围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用和表情相同的语调不停的说着同一句话。 ——“他不会回来了。” 欣喜,愤怒,担忧,憎恶,悲哀,惊讶,恐惧。 这么多声音,这么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