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温融眉目温和,“你知道的,我总是希望你能好起来。” 不只是表面的好。 他想看到那只爱笑又爱闹,笑起来眉眼弯弯特别柔软的睚眦崽崽。 傅同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闻言低低嗯了一声:“……我知道的。” 只是知道归知道,做到却很难。 温融了解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只崽崽在想什么。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沉思半晌后突然开了口:“你知道么?我一开始其实没打算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你,甚至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你此生都不要和他有任何牵扯。” 傅同一顿,怔怔看向他。 温融对上他的眼,接着把话说了下去:“后来之所以改变主意,一是因为觉得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立场选择隐瞒你,二是因为我看到了他的心口……他心口缺了片龙鳞,不出意外的话是在你这里吧?” 傅同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龙鳞他还留着,现在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温融笑了笑:“把心口那片龙鳞送给你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知道的。” 很多年以前,妖怪和人类社会还是彼此独立的状态。 那时候的妖怪们不会写情书,不擅长说情话,懂的东西也不多,但有一颗赤诚之心,遇到心上人的时候会请对方回家,然后小心翼翼的表明心意,再把最靠近心脏的东西给他。 来了我的家,那么你的余生就归我了。 最靠近心口的东西给你,从此我的心上便也只有你一个人。 笨拙而不善言辞的妖怪们,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小浪漫。 这种浪漫一生只能有一次,傅潜渊既然把它给了傅同,那就没有因为伴侣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小任性就离开的道理。 “我觉得你们之间有误会。”温融说,“之前还不确定,但现在想想看应该就是那样了。” 傅同低着头没说话。 温琅放缓了声音:“你是怎么想的呢?要不要……给彼此一个机会?” 白泽先生生性护短,先入为主的对里面那条龙没什么好感,说这话不是为了帮他,而是不想让傅同再受苦了。 傅同眼里出现几分茫然。 他不知道这份茫然是怎么来的,为什么存在,他就是觉得很无措,心情也复杂的很,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五味杂陈。 于是即便想了很久,最后出口的也只有四个字。 “……我不知道。” 局中人总是看不透,也脱不了身。 温融无声叹了口气。 他看着傅同,知道这个时候旁人其实说什么也没用,过犹不及,便终止了这个话题,缓缓朝休息间的方向瞥了一眼:“过去吧,他要醒了。” 傅同猛地抬起头。 温融笑了笑:“走的时候不用来找我告别了,琅琅脸皮薄,挨训被你们看到是会不高兴的。” 说完,他抬手揉了揉傅同的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去了旁边的小画室。 傅同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也重新回了休息间。 傅潜渊还没醒,四周很静,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傅同慢慢走了过去,在苍龙身边停下,视线绕着龙身一点一点看过去,最终转回到他脸上,无声凝视着。 他已经很久没这么看过傅潜渊了。 哪怕上次后者化成龙形带着他去癸山,也没有好好看过一眼。 温融刚刚说的话他听进去了,但不知道该用什么姿态和面前这个人相处。 不想这么两败俱伤的耗着。 习惯了逃避和疏离,又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去面对他。 有些事想不通也说不开,那一千五百年到底还是扎在他心里的一根刺。 真是矫情透了。 傅同疲惫的闭了下眼,再睁开,视线不受控制的停在了苍龙的鳞片上,趁着傅潜渊还没醒,他伸手碰了一下,极粗糙,和以前温润的感觉一点都不一样。 傅同心里不好受,手下动作越来越轻,像是怕弄痛傅潜渊一般。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感觉面前的龙动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