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敢问出口。 就是——为什么刚刚危崖之前,又要那么危险地、舍身去救那位徐小公子呢。 * 一封信火急火燎送到了京城。 彻夜入宫,揭发了锦州多年的贪污恶行。此同时,牵扯到的,还有京城贵不可言的顾家。只是一个旁支的顾家子弟罢了,但长达十几年的卖官鬻爵,藏在盛世和平之下,还是如根刺,卡在了皇上喉间。 大怒之下,皇帝招了顾侯爷入宫,将折子直接甩到了顾侯爷面前。 帝怒难消,着怒火甚至蔓延到了后宫的容妃娘娘身上。 禁足一月,不得出宫。 长夜将明。 天边一丝鱼肚白,破晓的光点亮巍巍皇城。 翰林院内。 官员们低声相报。 “顾侯爷出宫时,脸色铁青,想必心情也不是很好。” “锦州那边,知府后山起了一场大火,烧死近十余名官员。那火听闻是一名刺客所放。” “那刺客的妹妹,被锦州知府玷污而死,恰赶上知府设宴迎接燕王世子,便潜入其中报仇雪恨。” “皇帝大怒,对容妃娘娘也施行了处置。” “下……下官还听说,前月不久才任平陵县知县的徐家小公子,也……也参与了此事。” 一直背对众人,边听边提笔审阅折子的薛成钰,突地笔墨一顿。 他动作一停,所有向他汇报的官员也都噤声,不敢说话了。 曾经冠绝天下的长乐珠玉,如今依旧气质越发清绝,也越发叫人心惊胆战。 这位年纪轻轻的相府公子,已成整个朝廷一座新的大山。 铜柱摇晃,灯光明灭。 浅银色衣袍上绣暗金祥纹,黑边压下珠玉光辉,内敛华贵,薛成钰垂眸,话语清冷:“徐禾?” 最后上报的哪位官员也不知道薛成钰会是这反应,紧张到流汗:“是是是,正是这位徐小公子。” 果然。 薛成钰闭了闭眼,心里窜上一股无名火。 再睁开眼,他唇角极浅极淡地勾起,却没有笑意。 将手中的宗卷翻页,重新扯过来一张洁白的信纸。 下笔,每一笔锋芒毕露。 薛成钰的声音斩碎冰雪—— “他这知县也不用当了。” * 徐禾莫名其妙,被革了职、换了官。 这事就跟天上掉下似的。 他正在吃饭,刚把馒头塞进嘴里,一脸欣喜的侍卫冲进门来告诉他——他从平陵县这么个破烂地方的穷知县,成了锦州鹤山书院的院判。 鹤山书院是当今的有名的五大学府之一。 而院判之职,清闲自在,又德高望重。 跟天上掉馅饼似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