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老的人,必须比林霁尘厉害,各个方面都要厉害。 没有理由,就是必须。 这种感觉很神奇,像是在跟谁怄气,又像是冥冥之中的一种指引。 说不清,道不明。但只要有人来告白,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若要问她究竟在等一个什么样的人?连她自己都说不清。 眼前仿佛笼着一团迷雾,答案近在咫尺,她却始终找不到。 再这样下去,她怕是要孤独终老了吧? 姚光郁闷地抓了把头发,忽然一阵大风从旁边刮过,她侧头看去。 落地窗最旁边是一扇推拉门,通往阳台。 此时开了一道缝,风顺势灌进来,窗帘簌簌飘扬,露出底下一双修长劲瘦的腿。 姚光眼睫轻颤,视线顺着那双腿往上。白衬衫干净利落,随匀称的腰线收入裤中,被风吹得鼓起。领口的扣子松开两颗,袖口全敞着,卷到手肘处。手臂紧实有力,松松交环在胸前。 人靠在推拉门边,还是懒洋洋的,总是懒洋洋的,跟没长骨头一样,愣是把一件正装穿出了种矜贵的痞气,旁人根本模仿不来。 可认真起来,又比谁都专注。 风突然安静了,在一束光线里,琴谱偷偷翻过去一页。天光层层大亮,明媚在他身后,落入他衣摆间刚刚流过的风。 逆光下,姚光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望向自己的眼神里有说不出的缱绻,带着笑。 好像她不阻止,他就能这样不吃不喝看一辈子似的。 “死丫头,躲哥哥都躲这儿来啦?还敢锁门?” ? 姚光眨眨眼,回身看了眼正门。 呀,刚刚关门的时候,还真不小心给锁了。 意识到哪里不对,她又刷地转回来,“你从阳台爬过来的?这是三楼!你疯啦!” 林霁尘无所谓地哂笑,走过来,两手撑着膝盖,弓起背看她,白衬勾勒出倒三角的完美背形。 “担心哥哥了?放心,有你在这,哥哥三十楼都敢爬。” 姚光心弦一动,耳根不争气地烫了下,怕他看出来,忙伸手推他,“滚!谁担心你啊!” 谁知手被他拉住,轻轻一拽,她就顺势被他挽住腰提溜起来。 “怎么了?不高兴?” 嗓音被风裹得低哑。 干燥骨感的手指轻擦过她面颊,触感温热,像是静谧的温泉涓涓注入她血脉。 姚光忘了要挣扎,刚才还乱做一团的心逐渐被安抚,像是找到了缺少的部分。没多久,就又在胸膛里“突突”狂跳。 他的视线还沉沉压在上面,姚光不敢抬头,颤着睫毛撇开脸倔道:“没有。” 语气闷闷的。 小丫头什么模样他没见过? 林霁尘一下就明白了,眼里染上恶劣的笑,凑过去拖腔拖调地问:“跟哥哥有关?” “有个屁的......唔。” “关”字还没出口,姚光眼前一花,唇瓣毫无防备地被烫了下,蜻蜓点水,一触即散。 单薄的唇线,柔软的热,带着尤加利的冷香。 姚光倏地睁大眼。 他干嘛了? 他亲她了?? 真的亲下来去了??? 脑子里的一根弦突然被人剪断。 她甚至能清楚地听见那清脆的一声“嘣”。 “你、你......” 林霁尘幽暗的眼眸荡起一丝笑,轻轻“嘘——”了一声。 低沉的声线,天然就是一种哄诱。 姚光以为他要说什么,果真安静下来。 谁知一个眨眼间,她眼前再次变黑。 热意重又燃上唇边,像是城门失控的火,不入齿关,却一直灼灼烫着她的心,拉着她所有清醒的意识,统统坠入云端。 手还紧紧捏着他衣领,纤细地打着颤,像风中摇曳的蒲公英。 最后,也松了下来。 在一束光线里,琴谱偷偷翻去一页。天光一笔笔勾勒出他们的侧颜,渐渐交汇不清。有风流转过彼此交缠的发梢,似恋人间的低语。 原来,还真是这样啊,当他亲下来的时候,自己是真的不会反抗的。 可到底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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