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是谁告诉你你娘是被人害死的?”顾泛轻声问。 杨峥吸了吸鼻子,哽了一下才说:“是一个小婢女,我虽然跟她没有说过话,至少也是知道她是......身边的贴身婢女,在她身边呆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会有错。” “口说无凭,她可有证据?” “有。”杨峥从袖口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个漂亮的小瓷瓶,看样子这些日子一直被他收在身边,从未离身,“这是我娘生前一直用着的香,那个小婢女跟我说里面渗了毒,我就托人悄悄地去问了,果然如此。且这种药并不是剧毒......只是长期服用,毒素便会越积越多,直到最后.......神仙难医。” 他说着说着,似是说不下去了,别过头,像是在忍着什么,好半天才用袖口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那小婢女说当时剩下的□□是交由她处理的,原本是要销毁,但是她胆子小,又觉得这可能会成为日后的证据,就悄悄地把它埋在了内院后的花坛中。” 这便是铁证了,顾泛默然。 其实若二夫人真是被害而死,那么他所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人确实是那位端庄的嫡母。 只是...... “既然是因毒而死,那么当时来治病的大夫为何没有检查出来,一直只是在讲夫人只是体虚呢?” “些许是那大夫也被那女人收买了,两人串通一气来蒙骗我们。”杨峥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现在我知道了是她,我要她偿命。” 他走近一步,直直地盯着顾泛,眼神晦暗:“先生,您觉得呢?” 顾泛看着他,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这个少年几乎是他看着长大的,虽说顽劣,可终究本性不坏,天资聪颖,是那种即便他目光短浅眼神很差也能看出来以后能够成大器的好苗子。他的生活一直衣食无忧,有双亲的疼爱,那些暗地里的争斗甚至没有多少水花,还堪堪地避着他的眼睛。 一个活在阳光下的孩子,骤然接受了令他难以承受的黑暗,现在站在他的面前说出了这样极端的话,他突然感觉有些难过。 与此同时,他心里有了一个猜测。 “你是不是,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你爹了?”他犹豫了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杨峥猛地别过了头:“不要跟我提他。” 顾泛叹了一口气,没有理会他的抗拒,继续轻声道:“他是不是告诉你,一个小婢女的话不可信,让你懂事一些,不要再查了,让......让你娘入土为安?” 霎时间,一室的寂静,杨峥握紧了拳,几乎要在掌心抠出深深的印子,半晌只说了一句: “他根本不是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