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麻将----忘形地高声叫喊「碰」、「上」、「食」的她,和俞愉安心里那温文儒雅的江迦蓝完全对不上头。 ----但只要能看见她,干什么又有什么关係呢? 俞愉安吶吶地说:「我不大懂。」 「不要紧,我教你,很快便上手。」 「那好吧!」 「我明天下午二时正来接你。」 第二天,江迦蓝来接俞愉安。在车上,江迦蓝问她:「对于麻将,你懂多少?」 俞愉安很不好意思:「我只懂什么是『鸡胡』和『对对胡』。」 「这已经足够。」江迦蓝笑:「我们打的是『跑马仔』,可吃『鸡胡』,只能碰,不能上,四隻相同是『开槓』,很简单。」 俞愉安点点头表示明白。 「另外,我想你记一些暗号。」江迦蓝说:「拨头发是『万子』,揉鼻 子是『索子』,摸肩膊是『筒子』。」 「什么?」这是教俞愉安出千吗? 看见俞愉安吃惊的表情,江迦蓝笑呵呵:「我们要做千王之 王----许败不许胜!」 当俞愉安看见她们的对手时,终于明白过来。 ----那是两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约七十多岁,但精神奕奕,打扮也光鲜整洁。 「艾玛,翠丝,今天看来精神不错。」 「迦蓝真乖,每个月也来陪我们这两个伯爷婆,鄺悦静那臭丫头那哪里去了?」 「小鄺临时有事,我带了好朋友鱼仔来一起玩。」 「这是艾玛,是小鄺的姑婆。」江迦蓝介绍她们认识:「这是翠丝 。」 「艾玛、翠丝,你们好,我是鱼仔,请多多指教。」俞愉安对老人家也很恭敬。 江迦蓝轻笑:「鱼仔刚学会打麻将,你们要手下留情。」 「『落场无父子』,让她交点学费,很快便学懂。」艾玛爽朗地笑。 「开檯了!」 江迦蓝坐在俞愉安的对家,她的左手边是艾玛,右手边是翠丝。 翠丝的右手不大灵活,洗牌后,江迦蓝会替她叠好牌,再送到她面前放好。 翠丝打牌的速度很慢,一隻牌要想很久,大家都耐心等待,也间谈着有趣的新闻。 俞愉安偶尔发现,艾玛看着翠丝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温柔。 忽然间,俞愉安明白了她们的关係----俞愉安很感动,想不到可以亲眼见证到真正的「白首同偕」。 艾玛和翠丝,总是「食胡」----江迦蓝像是有透视眼,永远知道她们要什么牌,和俞愉安合力把适当的牌打出去。但偶尔,她也会让自己和俞愉安小胜一、两铺,总之,让她俩输得完全不着形跡。 看着江迦蓝整古作怪地打着暗号,俞愉安忍俊不禁。 ----将来,老了,有没有机会和江迦蓝一起打麻将?别说是爱侣,即使只是好朋友,这已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八圈牌下来,江迦蓝和俞愉安输了九成。 艾玛和翠丝笑得见牙不见眼,模样儿可爱极了。 江迦蓝看见艾玛和翠丝已略现倦容,便跟她们道别。 -待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