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陆程安太绝,平日里追她的人一听说是她的电话,接都不敢接,找到公司去,也称不在。 季君菱享受季家大小姐的称号。 享受着季家带来的便利与众人艳羡的目光。 享受着高人一等的生活。 而她现在,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众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背叛感,嫌恶又厌烦,像是在看垃圾一般。 他们这样的上流社会里,阶级分的格外谨慎又明显。 季君菱原本被划分食物链的顶端。 而经过这一遭,她成为了下流社会里的烂货。 哪怕在季家这样澄澈涤荡的家庭,经过优质良好的教育,也依然难改贪婪又恶臭的丑陋本性。 众人说她——从骨子里烂到外面。 言语不管是放在什么时代都是攻击人最有效的武器,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刀,在她的心上重重地插下,她整个人都已百孔千疮。 而且。 越是享受这些表面浮华的人,越是自卑。 季君菱快要疯了。 她哭着求养父养母,求季老爷子。 季延夫妻原本是将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的,可是经过朝夕那一遭之后,对季君菱到底是亲近不起来了,这些年也见到了季君菱如何用看似巧妙又滴水不漏的方式以季家的名号在外面招摇,她没做什么错事,但她错就错在太招摇。 更何况现在。 朝夕回来了。 季延看着她,感叹般地说了一句话:“这些年,我们待你不薄,是你……太得寸进尺了。” 季老爷子一直都是修养身体的状态,从不知道外面是如何议论朝夕,又是如何议论季君菱的,陆程安和他说了之后,他少见地动怒了,扶着拐杖的手都在抖。 陆程安见缝插针地又说:“您以为朝夕为什么会出国,因为当时她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说她是……不可见光的私生女。” 季老爷子:“你别说了。” 他忍着怒意,“季家不可能留这种人。” 所以在季君菱来了之后。 季老爷子问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季君菱以为这是关心。 她红着眼点头。 但季老爷子很快就说,“我的亲孙女,我的朝夕,这么多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阿菱,季家待你不薄吧,你在外面传那样的话,你不会良心不安吗?你半夜就不会被吓醒吗?朝夕当时才多大啊!”季老爷子敲了敲拐杖,声音沉厚,带着怒意,又带着心疼,“她当时才十八岁啊!我甚至都不敢想她在那些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老爷子有太多年没有这么激动过了,就连妻子去世他都是心态平静的接受,唯独此刻,心如挣扎,他喘着粗气,捂着胸口调整好呼吸之后。 语速很慢,却没有任何余地地说, “你走吧,季家不可能有你这样的人。” 在她出事之后,听到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季家怎么可能会有她这样的人? 后面还会补充一句——我忘了,她压根就不是季家的人。 曾经享受到的艳羡和赞美如今都成了带着利刃的刀,一刀又一刀地劈向她,朝着她身体最柔软最脆弱的部分劈来。 季君菱认输了。 她离开季家了。 季老爷子虽然让她走,但是也没做什么实际举动,还是季君菱自己主动回家,收拾好所有的东西。 她走的这天。 文晴走到她房间,她是个极易动情的女人,此刻眼眶发红,但也没阻止季君菱离开。 季君菱早已认清现实,收拾好东西之后,她说:“你怪过我吧?” 文晴:“没有意义了。” “朝夕离开的时候,你就怪我了,我知道,养女再好,也不如亲生女儿的。”季君菱不无讽刺道,“既然这样,当初为什么要领养我呢?既然领养我了,为什么不能把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呢?” 文晴:“我一直都把你当做亲生女儿。” 季君菱轻蔑地笑。 她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出了季家,有一辆车停在她的面前。 有人从里面出来:“有人想和你见一面。” 她没有多想,上车。 下车之后,果然,想见她的人,是陆程安。 季君菱看着他:“你对我做的这些,朝夕知道吗?她不知道吧,她要是知道,你绝对不敢对我做这些的。”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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