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讲,越喜欢仗势欺人挥刀向弱者的人,也确实在大难临头时会表现得越怂。 许久之后,隔离室的门被拍了拍,陆含谦道:“李楠,是我。” 李楠忙不迭拧开锁,陆含谦慢慢走出来,拳头和皮鞋上都沾了血。 李楠有点不敢问里头的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只跟着陆含谦,看他去盥洗台前把手上的血洗干净。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凝固的血迹冲掉后,陆含谦拳头上的关节都打青了。 “......您没伤着吧?” 李楠小心翼翼问。 陆含谦疲惫地摇摇头,把手擦干净:“他们不敢。” 不知道是什么意味,当陆含谦说出这句话时,突然有种奇异的感受。 他从前从未察觉到,因为在今天之前,陆家带给他的是无处不在的特权,随心所欲的狂妄。 但直到刚刚,他在隔离室里将人打得哀嚎,对方却畏惧惊恐不敢还手时,陆含谦第一次产生了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像有点讽刺,有点难过,有点说不出的窝火,总而言之,那一刻,陆含谦并不是完全痛快的。 他对自己的姓氏产生了种复杂的心情。 他有些明白林言为什么说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而刚才那瞬间的无法形容的复杂情愫,大概就是陆含谦终于寻到了通往林言那个世界的第一个台阶。 他走到林言的隔间门口,看着林言沉默垂着头,脊背不再挺得那样笔直的背影,突然自语般对李楠说: “就是让他们去死,我也觉得该。” 陆含谦喉头微微滚动,然后他调整了一下表情,才走进去,在林言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温声说: “勇敢的小王子,我来带你回家。”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