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鹤卿阖眼垂思半晌,为自己这样莫名的心情而感到不快。 他就这样干躺了许久,直到门口传来一声猫叫。 “喵呜~” 奚鹤卿没睁眼,他有些不耐,暴躁出声,“不是跟别人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养不熟的猫崽子,一点用都没有。 “回来看看独守空房的司主大人。” 奚鹤卿霍然睁眼,转头看向门口的人。 她披着个靛色披风,一步步向他走来。 奚鹤卿张了张口,没说出什么话来。 但心里腾起的欢喜,他赖不掉。 他为这样的心思别扭。 卷耳解了披风放在一旁,抱着怀里的猫,动作利索地上了榻。 奚鹤卿目光随着她的动作转来转去。 直到这人老实的躺在他身边。 “可满意了?睡吧。”她这样说。 那只猫从她的怀里爬出来,卧在两个人中间,发出‘呼噜噜’的声音,毛茸茸的爪子拍在奚鹤卿脸上,他竟然没恼。 奚鹤卿嘴角微微勾起。 他自始至终未发一言,可刚才还精神的人突然有了睡意。 等到身边的人呼吸平缓下来,奚鹤卿下意识地往卷耳那边凑了凑,闭眼睡去。 半月后,秋狩开始,可却传来个晴天霹雳的大消息。 缠绵病榻多年的老皇帝,在秋狩场上,被猛兽吃了。 消息传来后,奚鹤卿换了衣服带着鸣金匆匆入宫,在宫道上与风贤碰个正着,二人目光短暂相汇又错开,面上都是一副悲戚面貌。 若说做戏,他们不一定比戏子差。 红墙挂满丧布,宫人正跪在先帝灵前凄凄哀哭。 太子不在。 “殿下悲伤过度导致数度昏厥,如今正在偏殿休息,还请二位司主稍后。”宫人如是道。 风贤苦着脸叹气,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奚鹤卿也是沉着脸色不语。 司府内,卷耳正翻着手里的信纸。 “徐兆送来的?”卷耳淡淡地问。 兰壶点头又摇头,说,“是徐大人近卫送来的。” 卷耳蹙眉。 “皇宫那边可有消息传回来?” 兰壶看卷耳团了那张信纸随手扔到一旁,“还没,估摸着,司主这会儿已经到宫里面见太子了。” 卷耳对太子与徐兆这对主仆一样的反感,可徐兆用这种东西威胁卷耳,实在让人不齿。 来者不善,可她不能不去。 她不会让奚鹤卿受这种羞辱。 皇宫内,灵堂前的奚鹤卿脸色莫名,风贤同样垂眸不语。 沈振川已年迈,如今颤悠悠的跪在地上,一副随时要晕厥的样子。他撑着没倒,风贤看了两眼,走过去扶住沈振川,”伯父可还好?” 风贤与沈素薇的关系沈振川如今已经知晓,虽然之前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可那到底已经过去了,人总是要向后看的。 沈振川对风贤的善意倒是没有拒绝,只是扶住他的手,沉沉叹了口气,“我无碍,只是太子迟迟不召见我等,我这心里实在难安。” 如今先帝崩逝的突然,世人皆知驯兽处是太子的地盘,他最爱和这些猛兽打交道。 太子与先帝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国家已经能看到尽头。 奚鹤卿盯着眼前的门,眉间紧锁,殿内毫无声息,他沉眉看了半晌,面上忽然难看,“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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