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森森道:“冯大人说笑了,奚某是个孤儿,哪里有,家啊?!” 他话音落,那铜环一撸到底,冯崎的手瞬间只剩五根白骨,血肉挤在铜环里,瞧着骇人。 “啊啊啊啊啊啊——!” 铜环内的血溅出来沾到奚鹤卿脸上,他抬手,轻轻抹了。 白皮红血,有一瞬,他像是地府走上来的罗刹。 “你......你,是......蓬莱人?”冯崎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断断续续的一个个字眼往外蹦。 “错了。”奚鹤卿甩了甩手上的血,接过鸣金递过来的帕子净手,“奚某是衍朝控卫司司主,哪儿是冯大人说的什么蓬莱人啊。” 他把帕子扔在地上,扶膝起身,低柔道:“既然冯大人不想说,奚某也不强求。” 奚鹤卿漫不经心,“送冯大人上路吧。” “对了,冯府离这儿有些远,舟车劳顿,我就不接贵府小公子来这诏狱了。” “我看您家那口枯井,便是您长孙的好去处。” “奚鹤卿!!”冯崎目光定在他身上,嗓音一瞬间苍老许多。 “我......说。” 婚后的三日,卷耳出不了司府,也没见过奚鹤卿。 只是听下人闲聊时,说起个不小的事儿。 骠骑将军冯崎坠马,当场毙亡。 这消息传来时,卷耳正对着铜镜,在发间簪上朵玉白琉璃珠花,闻言只是对着镜子里的人,微微一笑。 她这婚成的莫名其妙,可司府上下却并无异常,这几天也未听到宫内有什么消息。 这年头,嫁错人都没人管了。 “夫人,今日您回门,可要打扮的鲜艳些。” 卷耳看了眼身旁侍女,莞尔,“你知道我是谁吗?” 侍女兰壶眨了眨眼,刚要答,门口便响起一阵男声。 那人音色幽低,淡淡道:“你自然是司府的夫人。” 卷耳抬眼看着门口站着的人,“舍得回来了?” 奚鹤卿脸色一般。 这几日他忙着清洗冯崎查出来的东西,几乎没怎么合眼。 兰壶行礼退下,房间内只剩奚鹤卿和卷耳两人。 奚鹤卿看了两眼坐在妆台前的姑娘,迈步缓缓走过去。 卷耳看着他道:“回门?” 奚鹤卿目光在她瞳眸上停了一瞬,移开视线,道:“新婚三日,确是要回门。” 他头上玉冠雕着繁冗花样,是朵芙蓉。 她轻轻蹙眉,声音凉凉,“我回的哪门子的门。” “我也不知。”奚鹤卿走过来,在匣子里给她挑了对玉钗,“我们都不知,不如去沈相那求个解释。” 奚鹤卿把玉钗丢到她面前,“带这个。” “......” 奚鹤卿站在她身后,卷耳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料味。 太监因自己的阴私,身上惯用些香料盖着味道,卷耳在成婚那日就闻到过,只是不如今日离的近。 卷耳跟在奚鹤卿身后出门,司府离沈府不远,不到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下来。 “司主,到了。” 奚鹤卿睁眼,与正看向自己的姑娘视线对个正着。 卷耳眨了眨眼,镇定的移开视线。 奚鹤卿撩开车帘下车,卷耳抿抿唇,跟在他身后出去。 沈府门外站满了人,沈相在前,他身边的夫人正眼眶含泪,兴奋地盯着下车的卷耳。 卷耳脚步一顿,奚鹤卿若有所觉,转头看了她一眼。 “欸呦喂我的女儿啊!”沈夫人像是不能自抑,眼眶通红的扑到卷耳面前。 “为娘的可算找到你了啊!” 卷耳:? 作者有话要说: 社会我奚哥,人狠话不多。 第50章 奚鹤卿(3) 卷耳看了眼沈夫人,声音寡淡,“夫人,想必您是有什么误会,我哪里来的您这样的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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