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嫌弃。 “脏什么脏,我这都擦了的。” 邵斯承微微弯腰迁就着她的动作,他目光落在卷耳眉眼上,借着早晨的阳光,难得仔细看她的脸。 女孩子神情专注,鹅蛋脸显着年纪更小,如同柔软的秋云,让人想起很多美好事物,像是九月河岸斜斜,青草丛丛。 她手里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帮他把领带系好,卷耳上下扫他两眼,白衬衫黑领带,“你还挺人模狗样的。” 邵斯承一个眼刀过来,“我就当你在夸我。” 吃完了早饭,卷耳把垃圾收好扔到垃圾桶里,邵斯承扫了一眼干干净净的桌面,面无表情。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卷耳眼睛眨呀眨,“对不起,一时疏忽,忘了给你留。” “……” 邵斯承绕过她往外走,卷耳一边打开冰箱一边喊他,“等等等等!” 不耐烦的人皱眉回头,看着卷耳跑过来递给自己一个粉色甜甜圈,女孩子嘴里跟他解释,“不能不吃早饭,把这个吃了。” 邵斯承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来。 他转身开门,身后卷耳又叫他,“等一下!” 这回是真的有点不耐烦了,邵斯承回头,“还有什么事?” 卷耳眉眼弯弯,“忘了夸你,哥哥今天真帅。” ‘哥哥’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带着莫名的情绪。 邵斯承眸光漆漆,舌尖抵了抵牙根,“嗤。” 外面天气还热,西装外套被他抓在手里没穿,邵斯承转身推门离开,卷耳在他身后,没看到冰山悄悄红了的脸。 * 信息科在附属二院的综合办公楼,邵斯承把手里的报表录入系统,李爽在旁边跟同学在说着刚听来的八卦。 “听说是妇产科吧,有个产妇大出血没救过来,家属在那边闹呢。” “唉,听说徐主任为了给那个病人做手术,要了10个单位的血,可惜人还是没保住。” …… 邵斯承眉心一跳,抬头问他,“妇产科?” 虽然不明白邵斯承怎么会关注这些八卦,但李爽还是道:“嗯,医务处挺多人都过去了,现在那边乱七八糟的,徐主任已经报警了。” 邵斯承起身,沉声道:“帮我盯一下这边。” 他手里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李爽看着空白的屏幕,不知道邵斯承让他盯啥。 “你们医院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好好的人被你们推进去,怎么出来的时候人就没了?” “我苦命的孩子,这黑心的医院要了你的命,这世道可怎么办啊!”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坐在地上,拍着地面哭喊道。 走廊里乱哄哄的站满了人,一层的病房都关着门,但依旧能听到房间里婴儿的哭闹声,一群头上围着白布的人在走廊嘶声力竭,保安在现场维持秩序,但场面还是有些控制不住。 卷耳和同班的几个同学站在走廊角落,妇产科的徐主任是她们的老师,现在正在跟家属交涉。 身边有护士忍不住哭,“术前明明都把可能的情况告知家属了,他们也签了字,如今到底在闹些什么啊。” 卷耳思绪纷杂,说不出话。 徐主任今年不到五十岁,她个子不高,尽管场面混杂,她声音依旧平稳,“产妇的情况我之前就和家属说过,你们也是签了手术同意书,一切风险和后果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我们也尽力了。” “医生不是神,还请你们节哀。” “你放屁!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人还是被你们治死了,你们今天就得偿命!” “对!让这群黑心的大夫都去死!” 家属情绪越来越激动,根本不听徐主任的解释,他们抓着手边能抓到的东西,疯狂往穿着白大褂的人身上招呼,卷耳一群人也不能避免。被他们扔的东西砸中。 没过多久警察就到了现场,“不许动!把东西放下!” 病人家属有二十多人,看到警察过来想跑,警察们冲过来一个个把他们扣好,这时一个中年人却如同疯了一样,他举起旁边的椅子,看到一旁稍显稚嫩的卷耳,猛地向她砸去! 卷耳瞳孔一缩,有一瞬间的没反应过来,身边突然有人把她扯进怀抱,接下来就是一阵木椅敲在人身上的沉闷声音。 他足够高,牢牢的把她护在怀里,霸道又包容。 邵斯承闷哼一声,背后火辣辣的一片疼,他低头看着怀里毫发无伤的卷耳,气的不行,“你他妈有病是不是?看到人不会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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