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下一刻就双手一松,试图把宿羽扔地上去。 但宿羽虽然晕晕乎乎,却知道此事事关身家性命,地一把搂住了谢怀的脖子,险些将怀王殿下勒出白眼来,同时一不留神,自己左手把右手的掌心一搓,当即疼得“嘶”了一声。 由于没有克星,谢怀有几年没这么窝火过了,眼下却没法骂人,只好把那两根胳膊掰开,把身后那两条腿也掰开,重新揽起来,走上山坡,把人安置上马,自己也坐上去。 战马跑动起来,雪沙上脸,冻僵了表情,谢怀半晌才硬邦邦地问:“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宿羽说:“……早就。” 谢怀气得冷笑了一下,“怕是压根就没忘吧?” 宿羽不是个红袖添香的材料,不大习惯坐在人怀里,更不习惯自己不骑马,在马背上坐得摇摇晃晃含胸驼背,更是低下一截去。斟酌了半晌,居然恬不知耻地又往他脖子里蹭了蹭,软软的碎发剐蹭着谢怀的喉结,轻声说:“忘过的。” 谢怀往后避了避,“那记不记得我说过不许骗我?” 宿羽接话说:“可你也没少骗我啊。” 可真是长本事了。 谢怀要是能喷火,现在漫山的雪都化冻了,当即压着火气质问道:“我骗你什么了?!” 明明山上一个人都没有,宿羽却像怕人听见似的,极小心地压着声量,“你明明很喜欢我。” …… 谢怀不答话,胸前挂着撒谎精,背后挂着长剑铁弓铁箭,铛铛琅琅骑马走了小半个时辰,眼见得天黑透了,九回岭绵延向远依旧没有尽头,才烦躁道:“就回刚才路过那山洞睡一夜,冻死了别算我的。” 也没得选。宿羽轻轻“嗯”了一声,又往他怀里缩了缩。 谢怀纵马返回去,被北风扑面一刮,怀里的年轻人闭了嘴,重新瑟缩颤抖了起来。 他再次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这天气能活活冻死人,何况宿羽身上新伤旧伤一茬一茬,又穿得单薄,想必冻饿得脏腑都有损伤,眼下大概难受得厉害,又怕他把自己当死人可怜,才口没遮拦了一阵,才越扯越离谱。 这一天屡破下限,现在怀王殿下希望自己是个心细如发的女人。 果然,宿羽被他往山洞里一塞就蜷了起来,脸朝里,手按着腹部,像是睡着了,又显然没睡着,感觉小腿一凉,立即回过头来。 谢怀掂着火石和狐狸皮大氅的角,正思索能不能把狐狸皮烤成香酥椒盐狐狸皮给宿羽填填肚子,心不在焉地:“……”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宿羽伸出手把大氅拽了回去,喑哑无力道:“想什么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