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那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孩子,阿易总是问我,为什么不同意他们,其实,我心里很喜欢雨雾,雨雾一直很聪明,是那一群孩子中最优秀最突出的,语言天赋极高,我听过她的法语演讲,她是那一次的第一名,是一个在人群中你第一眼就会注意到的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秦爸爸用这样的语气提起秦易的前女友也就是那位傅太太,柳云溪有一种很自卑的感觉。 “进退有度、成绩优异、脑子清晰,除却身家背景,堪称完美,说实话我们阿易能追到她,我也很惊讶。” 柳云溪怔怔的抬起头来看向秦淮,只见对方的眼睛里流露出悲伤还有怅然。 也许,这位老人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吧? “说到底是我亏欠了阿易。不怕你笑话,这几年来我也一直在帮阿易物色合适的未婚妻人选,结果看了许久,选了许久,总觉得没有雨雾好。瞧我,人老了话就多了,这些老生常谈,柳小姐想必也烦了。”秦淮不等柳云溪回答,就颤颤巍巍的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名片递给她,“柳小姐,你跟阿易之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些,我们家阿易欠你的,如果你家里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打这个电话。” 柳云溪赶忙摆了摆手,“不,不用,伯父,真的不用。” 她怎么好意思呢? 明明秦爸爸躺在这里是因为她。 秦淮笑着摇了下头,“柳小姐,你也算是阿易的朋友了,家里的人办事太过小心了点,以为你是阿易的女朋友,还满燕京的去查,想看看是哪家的小姐,我那天见你,也觉得面生,这几天躺在病床上还在想,这燕京姓柳的人家我就认识两家,一家没女儿,一家早就去国外定居了。” 柳云溪一愣,抿了抿唇,搭在膝盖上的手无意识地交缠着,“我……不是燕京人。” “昨天我多问了几次,家里人才将你的基本情况说给我听了,柳小姐,家里人办事太唐突,你别介意,他们都太希望阿易能尽快找个门当户对合适的女朋友安定下来,这样他也就不会去缠着雨雾不放了。”秦淮语带歉意。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令柳云溪脸色一白。 她垂着头,那种前所未有的自卑感又一次席卷而来。 “家里人说你跟阿易只是普通朋友,我还有些失落,柳小姐,你是个好孩子,我第一次见你时就看得出来,听说你爷爷奶奶还健在是吗?” “恩。” “你父母呢,是做什么的?我见你很面熟,说不定曾经跟你父母打过交道。” 柳云溪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手足无措,被这几个问题问得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声音细弱如蚊:“他们、他们……就是普通的工人……应、应该没有跟您、您见过。” 当柳云溪从医院出来时,她手里还拿着秦淮给的名片,她看了一眼腕表,从进去到出来,其实她也只呆了十多分钟,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十几分钟犹如当头一棒,将她彻底打醒了。秦爸爸人很好很慈祥也很健谈,可就是他倾诉的那些事,让她明白了燕京豪门意味着什么,她下定了决心,从包里的夹层拿出了秦易之前给她的名片,连带着这张名片,一起扔进了垃圾桶里。 再次抬头看向天空,她苦笑了一下,往公交车站走去,汇入人流中。 她一直都是燕京最普通的那些人啊,何必去奢望不适合她的那条路?感谢秦易给了她一场梦,这场梦,真的该醒了。 *** 佟雨雾发现父母的忌日要到了,跟傅礼衡认识三年,每次这个日子他都是在出差,其实就算他没出差,她也不会开口让他陪着她去墓园给父母上一炷香。 今年不一样,她喜欢傅礼衡,傅礼衡应该也喜欢她,她怀揣着一种想带他见见爸妈的心情,主动地问他:“你后天有没有时间呀?” 两人是在餐桌上,傅礼衡准备吃完了早餐就去公司,刚要起身,就听到她这样问,便回忆了一下这两天的行程,不确定的回道:“可能没有,法国的合作商明天来,后天应该要跟合作商一起去工厂视察,怎么?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说你后天有时间就陪我去个地方。”佟雨雾语气轻快,“你有事就算了,我的事不着急的。” 感情升温也有这么长时间了,佟雨雾知道,如果她说是父母的忌日,虽然以他的性格,也不一定会放下工作陪她去墓园,可她也不愿意见他为难,这段时间她变了很多,像是蜗牛一样,一点一点的探出头来,展现真正的自我,可真实的她,跟过去三年装样子的她,也有很多共同点,其中一点就是绝对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恩,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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