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公子修复着体内暗伤,对此毫不惊奇。 早在裴云舒想要躲着他、冷落了他时,他就知道裴云舒硬起心肠来,究竟会有多硬了。 醉酒后那般泛着甜香气味的人,等他真正排斥一个人时,却是怎么也无法让他软了态度的。 云城唇角僵硬,“师弟,莫要同师兄说笑了。” 他的眼神冷了下来,笑不出春风和煦的模样了。 裴云舒皱眉,他站起了身,大师兄同云城本以为他要说些什么,却没想到裴云舒双手握着剑柄,重重将青越剑插入了泥土之中。 剑柄黝黑,衬得裴云舒的手白皙如玉,但就是这双手,握着青越剑一个下压,便有轰隆一声沉闷巨响,被神识排除在外的一圈土地瞬间凹陷,地裂蛛丝般往外蔓延,尘土漫天,靠得近的人一个个脸色突变,往后一跃掏出这片不断深陷的危险之地。 地裂足足陷了三丈余长的地。 围绕着神识的一圈,一道黑不见底的深渊围成一个不许别人靠近的圆,裴云舒身上的衣袍被风吹得瑟瑟发响,黑发狰狞在身后飞扬。 “三丈,”裴云舒,“谁都不许踏过此地。” 第93章 裴云舒的这一手, 震慑了所有人。 深渊似的凹陷顷刻而成, 有人试着探过头去看, 三丈余长的地一片黑暗, 瞧不出尽头是有多深。 方圆之内,全都如此。 叫嚣着要给裴云舒教训、表现自己衷心的各方堂主带着手下人退出三丈再三丈,不信有这种手段的正道修士能留给他们这一条命。 他们脸色难看, 双目紧紧盯在裴云舒的手上,生怕这个人再动下那把剑。 这一双瞧着细长白皙的手, 正轻轻搭在剑柄之上,邪风从凹陷下去的深渊中呼啸而上, 他站在邪风口处, 目光从眼前人身上一一划过。 刑堂堂主盯着裴云舒,嘴上不饶人地朝着单水宗的那两个修士道:“你们不是他的师兄吗?” 可这两人脚底下的那条地缝,反倒比他们脚底下的还要裂的更长。 云城低头看着脚下, 细小的石粒挡不住风吹,被卷着往深渊中滑落。 他看了一会,抬起头, 脸上没有分毫表情, 黑眸定定看着裴云舒,“师弟,你想要杀了我吗?” 站在他身侧的大师兄与他并肩, 可脚下的裂痕也没有逼近脚尖, 留下了几寸微不可见的情分。 坏事都让他做尽了, 大师兄藏的好, 反而把四师弟蒙骗了过去。 这让云城不虞极了,他想认真的问一问,“四师弟,你杀了我可是因为我杀了你的那条狐狸?你应当是恢复记忆了吧。” 裴云舒抬眸,他的目光从大师兄身上扫过,落在了云城的身上。 这目光让云城不由自主地皱起眉,他站得笔直,双手负在身后,周身气息平缓柔和,即便是在当下,也是风度翩翩。 “从始至终,你没有变过,”裴云舒道,“到了如今,你还是觉得我是小题大做。” “云城,我问你,”他声音平静,“你给我下情随蛊是何意,若是情随蛊发了作,你又打算如何?” 云城挑眉,他朗声大笑,“云舒,你是懂了却不敢懂,还是真的不懂?” “子蛊在你那,母蛊在我这,”他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离得我越近,你就会越舒服。你只要不跑,不去斩断我给你的链子,子蛊同母蛊又怎会被唤醒?我又怎么会那般直白,被激怒后直接以此惩罚你呢。” 大师兄眉间已经紧皱,他侧过头看向云城,目中黑云压城,“云城,你还做了什么?” 云城却不离他,还在直直看着裴云舒,“你问我发作了我会如何,我那时已经等在了鬼医处,云舒,我那些时日忐忑不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