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樾。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朱瞻基自己所有的亲兄弟。 只不过,十六岁以后,他进了锦衣卫,跟了永乐帝,这才和朱瞻基交往得少了。 然而这次,张樾失算了。 他回去一点,去了一个小旗,刚好十人,小旗队长叫做盛永华,都是跟了他几年的人。盛永华知道张樾和呼延锦要好,不可能不懂怎么做。 张樾没料到的是,皇上还新任命了一个,刚刚入宫的金吾卫为锦衣卫总旗长官,就是那位罗毅。 他是忠信伯罗坚的庶五子,没入仕之前,谁也不认识。初来乍到,他就只认一个人,那便是皇上。 盛永华也没辙,官大一级压死人,在禁卫中尤其如此。他只好带着手下九个校尉,听命于他。 他们一行十二人,坐的是官船,上面并没有漕帮的人。 呼延锦站在船头,这才刚过了雨水节气,冷风扑面而来,早春的寒意在船与河水的摩擦中,不断升腾上来。 “大人,外面凉,您还是到里边坐,您要是吹病了,我们张大人还不生吞了我?” 盛永华瞅了个空,低声和呼延锦说了两句。 呼延锦笑了:“哦?他经常生吞人的吗?” “也不是经常,偶尔而已。” 两人进了船舱,呼延锦顿时觉得暖和多了。 锦衣卫还是与众不同,他们的船由两班人换掌,每天昼夜都走,速度快得惊人。 呼延锦问罗毅:“漕河不是不许夜间行船吗?视线不好岂不是容易出事?” 罗毅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句:“怕死别做锦衣卫。” 呼延锦真是感慨,皇上到哪里挖了这么个不怕死的宝? 日夜兼程,才八天时间,他们便到了宝应县的安平驿。 驿站已经得了通知,早为他们准备好了快马,他们骑上马就往宝应县城里去了。 “盛永华,你去县衙跟县令知会一声,免得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剩下的人,跟着呼延大人到客栈等候,我先到私塾打探,回来再与你们汇合。” 进了县城,罗毅也不问呼延锦的意见,直接下了命令。 呼延锦暗叫不好,这是一点没有给,自己与吴先生打招呼的时间。 他们去的客栈,离望南书院不远,呼延锦挑了一张临窗的桌子坐下。 很久不来宝应了,街道还是老样子,呼延锦想起那时花荞走在街上,想跑又怕不矜持的样子,忍不住微笑起来。 果然,爱笑的人会有好运气,呼延锦看见路上走来了一个人,那人比以前更胖了些,胳膊底下夹了个书袋,想不到,他真的还在准备明年的乡试。 “徐二哥!”呼延锦笑着招呼到。 徐之衡偱声望来,不禁大吃一惊!这可是比三弟还大的官。 他家因为徐之锦在京城做官,城里的生意全都放在大哥徐之华名下,与他们分了家。 徐之衡带着父母住在老宅里,靠田租、房租过日子。 可这也让他们这一农户,穿上了锦帛料子的衣服,母亲简直是感激涕零,除了将全家人四季衣裳换了个遍,还天天催促徐之衡温习备考。 “啊呀呀!呼延……” 呼延锦做了个“嘘”的姿势打断他,朝他勾勾手指,徐之衡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