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潶姐儿没了。”蛋弟弟听着外面的动静,知道潶姐儿和老祖宗都消失了,便叹了口气道,“都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那老祖宗曾经是大妖,后来变成怪物,倒是也可怜,可更可恨。只是潶姐儿……倘或她见识的汉子还能更多一些,也就不会追着贾求孤不放,也就不会有今日这样的下场了。” “原本也是花儿一样的姐儿,弄得尸骨无存实在是太惨了些。” 小小只的幼崽老气横秋的说着,颇有一些指点江山的意味,“我还是觉得大秦的某些约定俗成的规矩不太好,凭什么就得非让姐儿住在后宅内院,轻易不得见外男?这不过是强加到她们身上的规矩罢了。” “可有些姐儿很容易被一些别有用心的汉子骗,再加上……姐儿总是跟汉子不一样,一个弄不好就可能不是完璧之身,将来嫁人也难。” “都是些强加的狗屁规矩。人跟人都是一样的,何必非得分出三六九等,好叫自己高人一等?真要这样就去自己努力,而不是凭借强加的狗屁规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我就是看不上大秦的一些读书人,竟然还有人提出要叫所有的姐儿都裹脚,见外男的时候不能露脸,得把脸裹起来……” “姐儿也是人,跟汉子一样,也能念书,也能上战场打仗,怎么就非得把她们关起来当畜生圈着了?” 蛋弟弟知道红狗出身世家,就是从这样的规矩里长大的,便认为姐儿天生的就得被圈在深宅内院不露面,但他还是这样劈头盖脸地说了。 “要不是潶姐儿见识少,能追着贾求孤不放,能叫我们生里来死里去的?” 红狗有点尴尬,他确实出身世家,且家中规矩颇严,听说爹娘成亲以前都没见过面,还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才见了第一面,后来虽然一直相敬如宾,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家里人做事从来都是按照规矩来,小辈对长辈晨昏定省,风雨无阻,长辈拿规矩压小辈,甚至是打死小辈都可以。 他从来没想过这些规矩究竟对不对,也没想过这里面汉子、哥儿和姐儿究竟平等不平等。 “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蛋弟弟爬起来,跑到玻璃箱旁边看了眼依旧干瘪的小黑,又合上玻璃箱,冲着红狗道,“我们出去迎接迎接他们。我阿爹怕是又要不好了……” 红狗赶忙跟着站起来,又放心不下五皇子,便有些犹豫。 他眼瞅着五皇子五花大绑的,应当是被幼崽们困住的,要是他逃了…… “无妨,帐篷里机关多得是,他插翅难逃。”蛋弟弟就道,“你且跟我出去,顺便见见我的哥哥们,还有戚姐儿他们差不多要换防了,我带你去运河旁边见识见识。” 燕洵是跟幼崽们一起回来的。 终于解决了老祖宗,心头大患总算没了,燕洵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放松,倒是眼瞅着状态好了许多,见着红狗还多说了几句,“红狗是吧?你跟蛋弟弟去河边找戚姐儿换防,现如今人手不够,你既然来了,便暂且请你帮帮忙。” “是,大人!”红狗赶忙拱手。 他现在已经不会被那水天相接的水巨龙震慑到,巴不得领差事留下来,也好多跟幼崽们在一块儿,多学些本事。 “跟上!”蛋弟弟拎着迷你小战伞跑到前面回头看红狗,十分帅气的一甩头,见着红狗跟上来了便继续往前跑。 燕洵和幼崽们回到帐篷里,根本顾不上歇息,也顾不上五皇子,便要继续忙活。 外面蛋弟弟领着红狗找到戚姐儿,跟她换防,叫戚姐儿回去歇息。 “蛋弟弟,潶姐儿她……”戚姐儿始终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得劲。 当初给贾求孤说亲,是阮氏先带着潶姐儿去的,后面燕洵见着阮氏实在是太不像话,又觉得潶姐儿跟贾求孤不合适,这才想起戚姐儿,叫幼崽们叫了戚姐儿来,又叫宋家女眷来帮忙说亲。 戚姐儿总觉得自己是后面来的,是她抢了潶姐儿的姻缘。 “甭管她。”蛋弟弟便道,“她一步踏错步步错,当初若没有跟着离开京城,现在找多少如意郎君不行。戚姐儿,我和哥哥们都说了许多话,你回去听听便好,可别放在心上。” “成。”戚姐儿赶忙答应着。 当时潶姐儿攥着小黑的时候叫她来换人质,蛋弟弟便说了许多话,说自个儿比她强多了,戚姐儿也打心底里这般认为,她更是知道蛋弟弟那么说是不想让她去冒险,而是选择自己冒险。 等戚姐儿知道幼崽们对潶姐儿临终前说的那些话时,她也不过是一笑置之。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