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祸害”,程亦涵喜欢端着没表情的面孔喊他“秦副参”,至于其他人,总是你你我我的乱来。 我叫他信使。 他抱起我的那一瞬间,我全身痉挛——这是怎么样的一种味道?她,一定是她!她会有轻柔如云影的纯白长毛,长的盖住了脚面,那拱起的圆润弧度美丽的脚,走起来的时候,一定是若隐若现,如同在和地板游戏。她会是双瞳色的美女,有一只粉嫩嫩的鼻头,又湿又凉。她的舌头舔过我的毛,气味是清凉的,淡淡的,就像黄雀儿倏地飞过花园,留下几不可见的黄色影子,一秒钟就不见。她粉色的舌头伸出来,迅捷地舔了一下鼻尖,深长地哈欠,尖尖的耳朵轻抖两下,摇落一地爱的阳光。她高高竖起尾巴,她的尾尖盖住一半面孔睡熟了,她把尾巴垂下来摇呀摇呀……我心绪不宁,开始疯狂地在秦月朗的行李里找她,这神奇的味道若隐若现,我把他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在他的房间里一直蹲守到他收拾完所有东西——没有,竟然没有! 我瘫在地毯上,打了好几个滚,哀哀叫着发泄情绪。 她没在他的行李里!她被他抛弃在首都! 秦月朗摸摸我的肚皮:“你饿了吗?” 我弹起来,狠狠咬了他一口,表达了否定的观点。 我只想要我美丽的姑娘。 他就是她的信使,带来她的味道和隐秘的语言。 虽然秦月朗的手贴了两天创可贴,我仍然缠着他,确切地说,和他身上的她的味道耳鬓厮磨。他上网的时候,我把尾巴在他脸上蹭来蹭去,坐在温暖的键盘上看着他,想象他没有带来的她是什么模样。他开始左右摇晃身体:“你挡住了摄像头,亲爱的。” 什么是摄像头?我不管!我固执地跟他同步左右摇晃,秦月朗很着急,最后把我摁在键盘上。我听见音箱里传来另一个没见过的人的声音:“什么东西,毛绒绒的。” “江扬的猫。”秦月朗把我抱在怀里揉,“你饿了?” 我再次狠狠咬了他一口。 我要我的姑娘! 但是秦月朗没有给我姑娘,只是忧愁地把我踢到门外。程亦涵皱着眉头问我:“你怎么开始咬人了呢?”说着还掰开我的嘴看牙齿:“要换牙了吗?”手不老实地往不该去的地方探去:“难道是绝育没有做干净?”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没有学外语。 接下来的一周,我每天都去秦月朗房间,嗅她的味道,找跟她有关的任何痕迹。我翻了秦月朗的衣柜、鞋柜、床单、枕套、被子、内裤,终于在一个阴冷的下午于一个金色的大本子的内页里,找到了她给我的礼物。 她的毛真的这么长!这么滑,这么柔软,这么白,几乎晶莹。我深深嗅,她的味道像是从天而降——灯光大作,秦月朗下班回来看见我,仿佛很惊讶:“你在找什么?” 我试图把那根毛拿起来,但是做不到,于是我喵喵叫,踩那金色的本子,希望得到帮助。秦月朗走近我,摸摸额头:“这是日记,不可以乱翻,虽然你看不懂。” 眼睁睁地,我的心就这样被揪出来,叭得弹回原位,生疼。秦月朗合上了那个巨大的本子,插回书架里。我使劲挠,爪子上挨了一巴掌:“挠坏了要骂你!”他竖起两根指头比在我鼻子前面,对我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我夺门而逃。 一根毛而已!再说又不是你的! 我抑郁地趴在江扬的拖鞋上耍赖,完美得到了一个罐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