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如梦初醒,瞥他一眼,道:“继续啊,我还没过瘾呢。” 明修诣:“……” 明修诣无可奈何,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他把宫梧桐拉起来强行推着他的肩膀让他到了内室的床边,道:“师尊还是先休息吧。” “我不。”宫梧桐蹬着床沿不肯上床,扭着头来,理直气壮道,“你这么想让我上床,难道是想和我上床啊?” 明修诣:“……” 明修诣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关上,这样就不必受宫梧桐这样口无遮拦的撩拨,他有气无力道:“好了,别闹了。” 宫梧桐不高兴地说:“我哪有在闹,你不是爱慕师尊吗,既然心生爱意,自然是想要共赴巫山同登极乐啊,难道你不想?” 还在推宫梧桐肩膀的明修诣手腕猛地一抖,愕然看他。 ——在所有人都知道明修诣爱慕宫梧桐的情况下,大概只有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了。 被宫梧桐这么毫无准备地戳穿,明修诣手臂陡然失去力量,噔噔噔后退几步,像是要离宫梧桐远远的,脸上的惊慌失措遮都遮不住。 宫梧桐的脚还在为不想上床而挣扎着蹬床沿,乍一失去背后的支撑差点直接后仰着摔到地上,好在他足尖一转,艰难撑住了地,没能把自己给开瓢。 “你干什么?”宫梧桐不满地回头看他。 明修诣这些年练出来的运筹帷幄沉熟稳重在这一瞬间直接被击溃,他仿佛还是当年的少年,一遇到点事情就手足无措,将惊慌和骇然写在了脸上,看着宫梧桐许久,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他本能地想要逃走,这样就不必面对许是会被嘲讽一顿的难堪,但这些年的历经世事让他知晓就算逃走一时,也不能逃避一世。 在自己对师尊生出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时,就该有会被发现的准备。 明修诣怔然立在原地,身体保持了一个欲走却又不敢走的动作,浑身紧绷得好似一张弓。 宫梧桐看出来他的害怕,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怕成这样,难道对心上人有欲望也是一种需要惧怕的事吗? 宫梧桐试探着走上前,但才刚抬步,明修诣却像是惊弓之鸟似的,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直接跪在地上,涩声道:“是我对师尊生出不轨之心,望您降罪责罚。” 宫梧桐被他突然下跪给惊住了,忙道:“这不是什么罪过啊,用不着这样,你先起来。” 明修诣不起来,垂着眸一言不发,牙关咬得死紧。 他是想过自己龌龊的心思会被宫梧桐发觉,但从来不知道发现的这么快、这么急,急到他根本没想好应对之法。 宫梧桐用尽生平所有的耐心,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蹲下来轻轻扶起明修诣垂下的脸。 明修诣抬眸,茫然看他。 “怕什么?”宫梧桐声音又轻又柔,大概将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全都给了明修诣,“若你对我生出不轨之心真是过错,那也应该怪在我身上。如果不是我这些年一直口无遮拦生性浪荡,你也不会这样。” 明修诣却轻轻摇头。 宫梧桐的所有撩拨对明修诣来说,只有第一次时能让他心神大震,之后的所有他都能选择性失聪,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能让他生出情愫的,只是宫梧桐这个人。 宫梧桐那使尽浑身解数的撩拨对于明修诣来说,还不如“宫梧桐”这三个字让他来得心跳加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