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就似一尊遗落在人间的佛。 自他的身后,缓缓走来一道枯瘦的影子。 直到他面前停下。 祁塍渊讶然道:“仇叔。” 老人微佝着腰身,用破旧的灰布斗篷盖住他的脑袋,声音沉沉:“我不能来?” “不……只是孤没想到您会来……”停顿半晌,他道:“可是为了李淮而来。” “我收到了消息……”姓仇的老人抬了抬头,声更沉:“佛迦院不是杀人的武器,你杀戮重,不适做佛迦。” 祁塍渊身形微震,笑容里带着微微的苦涩,“您还是这样,再不适合,我还是做了这个佛迦主子,不是吗?即使你从来不认为我有资格,就连那个人也没有觉得我有这个资格,可偏偏,我还是以皇室子弟的身份坐了这位置,统权了佛迦院。” “东西属于谁,是由天说定。” “人却可能胜天,仇叔,我从来只信自己,不信什么天意。” 仇叔看了他半晌,侧身往鸣凰馆里走去,一面说:“他由老夫护,佛迦主子若不肯收手,下任佛迦……” “您既然来了,本座岂敢伤他,不寂师伯放心,他会安然无恙。但我和他终是要有个了结,您不能拦。” “那时,老夫便没了力气拦佛迦主子。”老人的声音悠悠远去,一个眨眼,佝影已去远。 …… 傅长泽赶到鸣凰馆扶出再次受伤的宁曦,围着阁楼的人便如潮水一般速退。 扶着宁曦后退,感觉身后有异,跟着回头。 一道佝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人前,骇得人一跳。 这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 李淮毫发无损的扶着陆璇出阁楼门,看到立在门外场地中央的老人家,黑眸倏地一眯,握住陆璇的手紧了紧。 “哦,是你。” 诡异的阴煞外放,冲着老人而去。 老人慢慢地朝李淮跪下,拜了一个大礼。 李淮带着满脸疑惑的陆璇绕过老人离开,根本就没把老人的大礼当成回事。 陆璇记得,那个时候的穆家。 这个老人竟和李淮相识,刚才还向李淮下跪。 “李淮……” “别问,”李淮的声音艰涩,陆璇却察觉到了他的颤抖。 陆璇默默的回握,等他把她送回阁楼处,安置好后,李淮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走出去,说有事要办。 陆璇知道他是要去见那个老人家。 站在阁楼二楼往外看,果然看到那名老人家跟着过来了,就在下面的空地上,被树影挡去了半边。 依稀的看到李淮站在几步外,冷着对老人家。 老人家就像是犯了错的老小孩,低着头。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直到老人离开,陆璇仍旧倚在窗棂边上看着,李淮很快也跟着身后离开,不知是跟着老人还是去找祁塍渊。 这次的事情,总不该莫名受委屈了。 蒋文高捏着佩剑,站阁楼二层的走廊边上,拿眼不时瞥着里边安静的女子。 “蒋将军有什么话进来说吧,你我也不算是外人了。” 蒋文高是被李淮留下来保护她的人,好不容易从陆璇就是金医公子的震惊中回神,就面对祁塍渊随时的攻击。 这是人家的地盘,事事万一小心。 蒋文高没联想过金医公子的身份会是这样…… 此时听到她的话走进阁内,又不知道该要问些什么,质问?他根本就没资格。 之所以会落得这般局面,还要从韩家的事情说起。 知道当时的金医公子有可能就是李淮派去,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太子妃,蒋文高心里边有多么的复杂可想而知。 “此事错在本将……” “蒋将军何错之有,不过是爱妻心切罢了,苦的是李淮而已,”陆璇声音幽幽,蒋文高将她话里的讽刺听得清楚。 蒋文高不由窘迫,不知如何回应。 “蒋将军也不用自责,这都是我们自愿的,没有怪你的意思,要是我们不愿意,也不可能出现在的局面。” 话虽是这样说,可他还是占着太子这层关系,放肆了。 “多谢太子妃娘娘!” 除了这句话,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