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有那么一瞬间,花豹女人似是认出了苏虬,但马上她又蜷曲起身体,痛苦万分地尖叫,“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呀!杀了我!杀了我呀!痛!我好痛!痛啊啊啊啊啊!苏难!苏弈!救我!救救我!杀杀杀杀杀!” 苏虬恸哭失声,像个小孩似的抓着花豹女人的手不愿放开。 千帆抽出自己的匕首,放到苏虬和苏螭面前,说道:“虽然我没有一起去,但我想象得到你们在她记忆里看到的那些真相,舍不得是没有用的,痛苦自责也是没有用的,帮她痛痛快快结束这一世磨难吧,如果你们不忍下手,就由我来做这件事。” 苏虬没有接匕首,接过匕首的人,是苏螭,但马上,匕首就被哭红了眼的苏虬夺走了。 “我是哥哥。”苏虬哀恸道:“我保护不了她,但是这辈子,我要保护好我的妹妹。” 苏虬将匕首对准花豹女人的心脏,他最后看向她。 花豹女人看到胸口上闪着寒光的匕首,浑浊的双眼里似是最终见到了希望,她安静下来,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苏虬执刀的手。 苏螭同样伸出手,握住了花豹女人的手。 三只手握住了同一把匕首,匕首向下扎进花豹女人的心脏,谁也不知道最终是谁杀死了她,或是解脱了她。 花豹女人偏过头,干涸的双眼里落下一滴晶莹的泪,便再也没了气息。 二十年前,二十年后,像是经历了两辈子,却终未得到善终。 作恶必尝恶果,为善却未必好报。 苏虬匍匐在花豹女人的尸体上,恸哭失声。 苏螭呆呆坐在地上,看看花豹女人,又看看自己的哥哥,眼神迷茫脆弱。 小笼几步膝行而来,将苏螭抱进怀里,无声地安慰。 千帆叹一口悠长深邃的气,独自站起身,环视这一间狼藉遍地的囚牢后,默默朝外走去。 千帆将这个小小营区里的尸体全都拉到主帐篷外清点了一遍,等到小笼从帐篷里走出来,她才走上前,说道:“那边地上的每张脸你都去认一遍,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小笼嫌恶地瞥了那堆尸体一眼,但还是依言走上前,低头就着火光一一看去。 这一看,小笼也看出了千帆担心的问题,“还真漏了,把我和苏螭锁在隔离室的那个家伙不见了。” 千帆尽管累得腰酸背痛,但还是坚持问道:“长什么样子?如果没跑远的话,我去追。” 小笼摁着自己的额头往树林里搜了一遍,摇头道:“没找着他,可能已经出了树林。” 千帆点点头,又朝主帐篷里瞅了一眼,问道:“那俩兄妹怎么样?” 小笼叹气道:“可想而知。” 千帆看了眼天色,说道:“天已经快亮了,把他们劝出来吧。” 小笼还未开口,苏虬和苏螭已经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走吧。”千帆说道:“花豹已经没保住了,总要保住你们俩。” 苏螭摇摇头,说道:“还不能走。” 千帆和小笼相视一眼,都不知道苏螭想要做什么。 “安全局很快就会追过来,这些人的余党说不定也会卷土重来。”苏螭说道:“不能把花豹的尸体留给任何人,也不能让这里的秘密被别人发现。” 小笼从其他帐篷里搜罗来两桶汽油,将这些汽油由外往内,悉数浇到主帐篷上。 苏虬从篝火里举了根火炬过来,轻而易举将主帐篷点燃,大火一下子蹿上去,转瞬将主帐篷吞噬。 隔离室、实验室,死去的花豹,被丢弃在角落里的动物尸体,也全都被火吞噬了。 如果一切都能终止在这场大火里,那该多好。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们四个人站在大火之外,潋滟的红光照亮他们每个人的脸,失落的、痛苦的、伤心的、无奈的脸。 “苏虬,苏螭,接下来,你们想怎么样?”许久之后,千帆开口问道。 苏虬黯然却执着道:“这只是他们的一个营地,我要去找他们的基地,把这一切终止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