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他娘的放屁,等十匹稀罕的骏马繁衍出一百匹来,要猴年马月? 万岁爷看了漠北的回复,气得鼓鼓的:狗胆包天,那新任的漠北王要造反不成? 万岁爷阅过奏章后龙颜大怒,一把将奏章扔到龙案之下,命丞相会同吏部、户部,工部,兵部等几部尚书商量出办法,必要给漠北王一个教训。 然而漠北天高皇帝远,实在是鞭长莫及,而且漠北情况繁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几位重臣权衡利弊,商量数日,也未找到什么好办法,似乎有让万岁忍下这口气的意思。 其中一位老臣甚至跟万岁言明,那皇宫马厩里的御马无数,少个十匹却无碍的。 当今圣上一直以尧舜先贤为准绳,严苛要求自己。宫殿不敢金瓦玉柱,吃食不肯奢华。一番勤政爱民之下,也就是剩下个爱马如命的嗜好了。 若是那漠北王扣上一两匹,万岁爷也便大度忍了。偏那龟儿子霍岩雷居然连根马毛都不给他剩下,这叫眼巴巴盼了甚久的万岁如何受得?是可忍孰不可忍! 是以万岁越想越气,倒是思念起了老漠北王的恭谦严谨来,有些后悔当初未插手漠北内乱,以至于让霍岩雷这厮上位! 如今看来,若是忍了他这一遭,倒是要养虎为患。 是以万岁不理那几个主和的老臣,只单叫了一向老成的丞相魏老来再议此事。 魏丞相乃三朝元老,堪称千年的道行,已然是个老人精。 他看万岁居然还揪着几匹马的事情,自然洞察圣意,只道:漠北小国林立,民风彪悍,不服王化久矣。前两代漠北王乃不二之臣,设立都护府,曰君忧则臣辱,君辱则臣死,四处征讨不敬之国,漠北诸多部族才慢慢归附。可是这新任的漠北王却不思君恩,处处与朝廷作对,俨然国中之国……此乃大不敬,不可留!” 万岁一听老丞相的话说得暖心窝子,立刻眉眼舒展,便探身到龙案上,听魏老继续说。 魏老虽然体察圣心,但又不能不适当泼些凉水:“然漠北路途遥远,不易妄动刀兵。霍岩雷得位不正,且行事偏激,在漠北不得人心,不若扶持一心向朝廷之人,扳倒霍岩雷,这样可以事半功倍。” 万岁一听,有些失望道:“那漠北王不是说并没有留下后人,唯一的独子也在兵乱里死了吗?若是另立他人,如何在漠北服众,扳倒那个佞臣?” 魏老听了这话,想了想道:“臣倒是听了些乡间野闻,说是那漠北王的遗孤并没有死,而是如那赵氏孤儿一般,由着忠心的家臣护送一路辗转到了关内。只待找寻机会,向圣上陈述冤情,揭露霍岩雷的狼子野心。” 万岁听了这话,倒是长叹了一声道:“当年漠北内乱,朕倒是有心帮扶,可惜路远信疏,朕这边刚做好准备,那边便已然有结果了,倒叫个狼子野心的扶了正,若是能找寻到那老漠北王的遗孤,倒是能弥补朕心内的遗憾……” 这圣上对现任的漠北王起了猜忌之心不提。 单说那走了二个多月的洪爷,当一路风尘仆仆赶赴京城时,并没有急着进城,而是在他开设的一家镖局里先歇歇脚儿。 不多时,有一匹骏马急匆匆奔来。马儿还未停稳,一个戴着兜帽的男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快步进了院子。 大厅中只洪爷一人,见了兜帽男子,连忙站起,笑着鞠礼道:“少主,兴不辱使命,不知这趟差事办得可还满意?” 进来之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坚毅的脸庞,正是随风。 他只抱拳回礼,说道:“洪爷辛苦了,此事若成,当为首功。” 这几日义父从宫中打探到的消息,圣上果然因为贡马被抢而震怒,正召集几位大臣商议对策,大事可期。 为了此事,他已布局一年之久,耗用了几许人情钱财。 从柔然,到漠北,再到朝廷,多年的布局筹谋皆是细细调配。亏得有义父多年的经营,才有了这等底气。 用去的几许钱银还是小事,但是父王当年为他留下的多个暗线,若是此次事败,这些关系怕是再也接续不上了…… 直到此时,他心中一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原来,从他得知柔然准备上贡踏雪烟飞时,随风便有心利用这次上贡打击霍岩雷。他先是重金买通了柔然的使者,半路中用染了白蹄黑尾的普通战马将十匹踏雪烟飞换了出来。 又设计布局,让父王的老臣子用马瘟的名义强抢了柔然的贡马,进献给霍岩雷。 霍岩雷得知手下抢了贡马献给自己,心中大怒。自己虽然不惧朝廷,但也没必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