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跳了下来:“奴婢在呢。”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沈观鱼吓了一大跳,瞪着眼睛问他:“你躲房顶上做什么?” “奴婢总觉得有人在窥伺这个院子,所以为了小姐的安危在屋顶守卫。” 原来是这样,沈观鱼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辛苦你了,这院子有人盯着也正常,你可吃饭了不曾?” 夏昀歪着娃娃脸笑:“奴婢吃过了。” 但他隐约觉得在暗处躲着的不像齐王府的人,但此事不足与沈观鱼道。 “那你……上屋子的时候小心点,”沈观鱼想着,又从屋子里拿出五毒囊,“上头只怕蚊子多,挂这个都能赶走。” 夏昀脸上的笑好像永远不会消失一样,他接过五毒囊说道:“多谢小姐关怀。” 沈观鱼摆摆手,就看他唰的一下翻上了屋顶,见识到传闻中的轻功,她忍不住拍手“哇——”了一声。 夏昀又从屋顶上露了一下头,面上似乎有几分少年人的小显摆,冲她摆摆手才彻底不见了。 老齐王择吉日下了葬,连同葬礼一齐结束的,是赵复安终于撤去了轮椅,能站起来走路了。 但齐王却在这时上书请宗人府撤去赵复安的世子头衔,这一连串的事,让人纷纷猜测起来,在京中也算一件口耳相传的新鲜事。 赵复安久有才名,又持身清正,对待夫人更是一心一意,三年无所出也不曾休弃这孤女。 有人怀疑是不是他过于维护妻子,惹怒了齐王才摘取世子位,又有说老齐王会不会就是被他气死的。 对此事赵复安没说什么,只是借口还要养伤,连僧录司都不去。 齐王妃倒是炸开锅了,老齐王的葬礼结束她本该去佛堂思过,因着这件事,她闹将起来,要回娘家去。 后来齐王大概是私底下和她说明了只是权宜之计,齐王妃终于没话了,乖乖把自己关在佛堂。 知道赵复安康复了,沈观鱼牵唇一笑,赵究请的这位神医当真厉害。 将手中饵料尽数撒入水中,任金鱼抢夺,将水面翻涌成斑斓的颜色,这段时日她一直耐心等着的就是这件事,等看到那根稻草将骆驼压倒,就该轮到她了。 没两日,赵究就来消息了,清隽的字迹上写着邀她到华章园去。 沈观鱼在院子里窝了许久,也想出门松快,带着扶秋夏昀就出发了,此举自然引人注意,却无人敢拦。 去的却不是缬姝楼,而是一处名为筎茄的楼阁。 还未进去就听到靡靡丝竹之声,一个男子正弹着古琴,两旁穿着轻衣薄纱,弹奏的琵琶的乐伎几乎要倒在了他身上,肩头衣衫已然滑落,沈观鱼骤然撞见这幅场景,忍不住想退出去。 那男子察觉到有人,回头看来,一张脸白净俊秀,长眉若柳的多情模样,见到沈观鱼,他眼里瞬间浮现出惊艳的颜色,忙站起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沈观鱼今日难得打扮了出来,仍是一身缥碧浅色的,肌若凝脂,面赛芙蓉,凛然若不可侵犯的神女。 “美人出南国,灼灼芙蓉姿。[1]”他忍不住吟出一句诗来。 男子身如玉树,高挑秀雅,衣服上绣着精致的竹叶花纹和头上是上好的羊脂玉发簪,瞧着大概是哪家的浪荡公子,打量她的眼神轻佻大胆。 沈观鱼却皱起眉,当面议论女子容貌,实在是个登徒子! 她只当没听见,面无表情地略过他,要登上楼去,那男子却快步挡在了面前。 他拱手作揖,道:“小可名叫楚十三,敢为小姐芳名?” 沈观鱼心生厌恶,声音仍清冷自持:“还请公子让开。” 楚十三不肯,凑上来笑道:“小姐这是要往何处去?十三是华章园的乐师,可谓小姐引路介绍,做个解闷的。” 夏昀看不下去了,站到沈观鱼身前,说道:“楚神医,这是沈家小姐,还请礼敬。”言下之意,要他守规矩些。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