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不去了。她想让我去,直说就是,非要做出这样一幅贤妻良母的样子。到时候没有衣裳,别人不知是她没做,反倒认为是我挑剔看不上,故意为难继室夫人。既成全了她的美名,又让人觉得我桀骜不驯。既然如此,我干脆就不去了,也不白白担了这个虚名。” 听她说了这样一席话,英大夫人与蕤大少奶奶纷纷面露差异。 她们不是诧异于顾重阳大逆不道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顾重阳这般漂亮乖巧竟是个难缠的刺头,任性到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去做了。 可崔老夫人却觉得顾重阳心思通透不虚伪,跟她年轻的时候有几分像。 她赞赏地点点头:“我原还担心你年纪小,性子冲动会吃亏,现在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聪明伶俐的多。你看的这样开,竟不像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只不过这话,以后不可再说,你心里有数就可。” “那是当然。因为是伯祖母您,我知道您豁达慷慨,又是真心疼爱我,所以我才敢说这些话。若是旁人,我是万万不敢这样胡言乱语的。” 听到顾重阳语气中的信任亲近之词,崔老夫人的神色越发的和蔼。 大抵是看一个人顺眼了,就觉得她什么都好。崔老夫人就觉得次房人人居心叵测,只有顾重阳是通透良善的好姑娘。 英大夫人心里就叹息,她与婆婆相处这么多年,还从未这么亲近过。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神奇。 顾重阳回到关雎院没多久,三小姐顾重芝就来了。 “四妹妹,没想到你这关雎院竟然布置的比海棠院一点不差。我还担心你在长房不习惯,现在看来是我白担心了,你到长房是享福来了。” 没有长辈与其他人,顾重芝说话也随意了很多。 顾重阳一边将沏好的毛尖茶递给她,一边笑着道:“多谢三姐姐惦记着,我何尝不是也惦记着你。不过今天见到你,我就知道大伯母对你不错,我也是白担心了呢。” 顾重芝接过斗彩莲花瓷盅,握在手里并不喝,而是感慨道:“是啊,大伯母对我的确不错,我从来都不知道顾家的小姐竟然是这样生活的。” 她面似桃花眉如柳,娇俏艳丽,我见尤怜。因穿了杏子红金心闪缎比甲,娇柔中又添了几分从容,坐在那里就令人赏心悦目。 这样美丽的姑娘,因为她才没有香消玉损。顾重阳很有成就感。 “那现在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本来就是顾家小姐,如今的一切都是应当的。你以后还会有更好的生活。” 顾重芝将茶盅在手里团转了一会,方抬起头来语笑嫣然地问顾重阳:“这大半个月你在长房做什么?蕤大堂哥的病到底怎么样了,你真的医治好了蕤大堂哥的病吗?你到底是次房的姑娘,怎么能说服四叔同意你在长房呢?快说,你到底捣得什么鬼!” 她笑语盈盈,完全是好奇是关心妹妹的语气,可顾重阳却不由一愣。 她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这些话是你自己要问,还是大伯母要你问的?” 这下子发愣的人换成了顾重芝。 她看了顾重阳一眼,用半是欣赏半是自叹不如的语气道:“你真是聪明,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确是大伯母要我问的,不过我自己也很想知道。” 说完,她就低下头,不再说话。 刚才其乐融融的气氛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寂。 “如果我不说,回去之后,大伯母会为难你吗?”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