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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说着满脸狐疑,眯着眼睛上下看他,“你今年都二十二了,虽说没成亲,可是岁数不小。你们家就你一根独苗,想来当日也没少打你的主意。说,是不是从前房里有过人?所以才知道的那么清楚!你到底,到底还是不是干净的人?”

    他惊得目瞪口呆,看着她认真气鼓的模样,又实在好笑,禁不住把整个人拥入怀,“我是干净的,从来没有过别人,这话一点不掺假。”

    “那你怎么知道的那样清楚?”她头闷在他怀里,声音瓮瓮的。

    下颌蹭着她的发丝,他笑得一派温雅,“我是男人,男人家总有些该知道的事,我也不例外。只是知道了,并不一定就要去做。是要等到合适的时间,遇到合适的人,两情相悦才能有快乐可言。”

    她缓缓的唔了一声,复抬起头,“既然快乐,为什么不?可那天,明明只有你一个人痛快了,我……我好像没什么感觉。

    “傻瓜。”他一颗心软得快要滴出水,“女人的第一次,是很疼的。所以我不忍心,等你再大些……当然我也会尽量小心,不让你那么疼。”

    她脸上惘惘的,“真的么?原来不公平,只有男人才会觉得快活。”

    “也不是,”他揉揉她的脸,“第一次的确难过些,往后就好了。我会……很轻很轻的。”

    这点她从不曾质疑,只是一想到并没成事,心里就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竟不知道该遗憾还是该窃喜。

    “你还是个君子。”她感慨,仰着脸望了他笑,“纯钧,我就是喜欢这样的你。”

    什么样的?不过是比多数男人有份痴气罢了。

    他笑笑,不动声色的把话题转开,“近日闲着没事,就收拾收拾细软之物。我已兑了一部分银票出来,上路带在身上更便宜。回头等卖了房子,还能有一笔进项,满打满算也足够咱们安生过几年。”

    她点点头,好奇问道,“你总共有多少钱?”

    皱了皱眉,屈指在她鼻尖一刮,他纠正道,“不是你,是我们。”然后说给她听,“不算多,手头上七八百两是有的。还有些其他的物事,或留或卖也不急一时。”

    她没说话,暗自估算着这笔数字。他心有灵犀,笑着说,“别担心,我还会找事做,其实也不算太糟。真要去江南,那边富庶,营生也多。我赚的钱,至少能够你穿戴绫罗,顿顿吃上新鲜鲥鱼。”

    她抿嘴笑起来,“说的我好像很贪图享受似的。”

    他摇摇头,“倒也不是,毕竟你没过过苦日子,说起来,这些年跟着我,已经算委屈你了……”

    她大为不满,瞥着他道,“才没有,你把我养得多好。这三年我光个子都窜了不少,眼看着比人家十七八的姑娘还高呢。”

    “那是你身量本就不矮的缘故。”他不邀功,反倒有些踌躇,不自觉放开了怀中人,低头看着她,“沈寰,我是有点担心,能不能把你照顾好。还有一则,你日后和我在一起,会不会觉得很闷?我……到底不算个多有趣的人。”

    “谁说的?我就不觉得你这个人闷。”她踱着步子,笑吟吟道,“你不是会舞剑,会作诗吟哦,还会填词唱和么。闲时发起幽情也是有模有样。怎么说的来着?春归时听落花风,可堪一夜雨,狼藉到帘栊……”

    她才说完,他已满脸窘态。那是他在某个无眠的春夜里信手写就的句子,之后随意夹在案上的书中,不想竟被她看了去。

    “我还看过你的画,花动春山,顶有意趣的。”她收起顽皮,笑容充满鼓励,“说了这么多,我就是想告诉你,你才不是个很闷的人,我们以后一定有很多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儿。”

    得到软语宽慰的人像是吃了定心丸,终于不再有遗憾,也不再有顾虑,于是便可以放下襟怀,去打点关于两个人的未来。

    到了八月间,暑气渐渐散去。顾承方才辞了塾师一职,一身轻松地往家中走,快要转出学堂门前的小径,身后突然有个声音叫住他,顾先生。

    他步子顿住,还没回身,脑中忽地闪过一丝警觉——这声音如此熟悉,透着灵动的好听,也许听过一次就很难让人忘怀。

    他在转身之前,已倏忽记起,他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夜半时分。

    彼时庭户寂寂,有清风徐徐,将那道声音和沈寰的对话,从自家屋顶遥遥传送至耳畔。

    ☆、第49章

    <意难平>

    顾承转过身去,看见五步之遥的花树底下,站着个穿青衫的年轻男子。

    面目有些难以言喻,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倒是周身的气度比长相更让人一见难忘,有隐于世的苍凉,也有出于世的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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