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的气息,“你应该出去,见一见高山,还有高山外更高远的天空。这座院子是困不住你的,你留不下来。” 话音落,人已远。沈寰独坐原地,心头一阵起伏,他给了自己一个梦,一个纵横驰骋的梦,不仅仅是快意恩仇,还有杀伐争夺。 何况争夺的对象是天下,这份诱惑足够大,足以令人动容,然后呢,也许会心甘情愿的为之去抛洒热血罢。 ☆、第31章 <在意> 一夜过去,沈寰睡得并不踏实,恍恍惚惚地,像是做了一场飘渺空幻的梦,梦里似乎有杳杳青山,山外头还有湛湛蓝天。 傍晚夕阳西下,流云时舒时卷。沈寰闲来无事,坐在院中枣树下怔怔出神。顾承推门进来,就看见她眉间若蹙,有种说不出的惆怅之感。 她像是压根没发觉他,顾承走近,停在她面前,轻声笑问,“想什么呢,瞧着一脸的茫然?” 沈寰收回视线,望向他。她在想的事,是不可说,也不足道,尤其不想在这个时候和他提及。于是只好换上一抹淡淡浅笑,应道,“不过是在等你,今儿倒是回来的晚。” 他笑了笑,说学里有事耽搁了,用的是极自然的口吻。见沈寰没再问,他也没多解释,自己动手沏了壶茶,分给她一盏。 茶盏就搁在面前小几案上,放下的时候,她看见他右手食指上有一道划痕,并没有多严重,只是出现在他俊秀白皙的指节处,显得有些突兀。 她按下抓住他的手细看的冲动,装出随意问问的架势,“怎么弄伤了?在学里教书也这么不小心。” 他果然眼神闪烁了一下,缩回手,坐下来,顾左右言他,“没什么要紧,倒是你,有心事?” 那么容易就能教人瞧出来,她无声一笑,“看来我还真是个简单明快的人,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 他摇了摇头,一脸和煦的否认,“不是。” 她于是来了兴致,歪着头冲他笑,“那你是想说,你足够了解我?既这么着,不如猜猜看,我在为什么烦恼?” “一定不是为今晚吃什么。”他抿着茶,淡淡回答。放下杯盏,他静静看她,“在想何时离开这里?” 怎么无端端的提起这个,她面上僵了僵,讪讪回应,“是啊,究竟什么时候好呢。” “尽快罢。”他接着说,没有一星半点犹豫,“如果你不反对,我明日就可以着手准备。” 她满心诧异,迟疑问道,“这么急做什么,就算你放得下这里的一切,可还有你父母……三年都还没满,总不好就这么一走了之。” 他依旧摇着头,指了指自己心口,目光平静坚定,“放在心里就好,我始终觉得,活着的人更为重要。” 他突然这么干脆决断,沈寰倒犯了难,素日最不拖泥带水的人犹豫起来,却是只为那一部完整的灵动子——她知道自己还是没能放下。 过了半天,她始终不说话,顾承转着杯盏,缓缓问,“是不是,还要等上三个月?” 沈寰蓦地一惊,皱着眉看他,“你说什么?三个月,那是什么意思?” 他轻轻牵了牵唇角,无奈的笑笑,“你昨晚见的人,就是你跟我提过的刺客?” 嘴角沉了沉,沈寰只盼是听差了,可顾承不会拿这话来诱骗她,这点她心里明镜儿一般,“你知道我见了他?” “是,”他点头,敛了敛面上的无奈,“我还知道,你动心了,他说得那番话让你动心了。” 竟然全被他听了去,她想起杨轲说过,每次见自己前,左邻右舍的人都会被他料理周详——大约是点了人家的昏睡穴,总归不会走漏一点风声。可这么看来,杨轲确凿是没想过料理顾承,又或者其实他是故意要这么做。 不管怎么说,顾承已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有了突如其来的决断。 她忽然有种被作弄的感觉,他们一个两个竟然都这样逼迫自己,“你想让我避开他,从此和你过平静日子。”顿了顿,语气冷冽起来,“我今儿才发觉,咱们俩对将来的预想,根本就不一样。” “不打紧。”他一点不生气,还是极温和的说着,“既然你已招惹了我,我又决定和你终生相伴,那就势必该有一个人做出退让。” 她眯着眼睛看他,冷冷问,“那这个人,应该是我了?” 他默然片刻,迎向她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着,“到这会儿,我已养了你近两年。你如果要让我退让,也应该先还清,这两年间欠我的情。” 她听得先是惊讶,后是疑惑,原来如此啊,这世间果真没有人是纯粹无私的,禁不住一脸挪揄,“明明是你有了牵挂,所以才会起私心,顾纯钧,如今咱们俩,算是扯平了。” 他一向没她那么犀利,听她这么说,眼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