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 大意应该是询问她有什么事。 安芝回了神,指了下她身后的人,又指了指自己:“能不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 在听到安芝说话后,妇人愣了愣,扭头看丈夫,随即脸上有欣喜之色,飞快的说了一串话后,男子走出来:“你们是?” 略带着些宣城口音的话一出口,安芝的眼眶顿时湿润,不会有错了,就是李致。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却如同在集市那般,有善意却无熟悉感,与看陌生人没有分别。 …… 傍晚天色,葡萄藤架下,安芝坐在那儿,看着院子中追着小犬跑闹的孩子,恍若自己又在梦境中。 不多时,李致和妻子从屋内走出来,抱着一个盒子和一件衣裳,放到桌上后,李致说道:“这是阿娜他们救我上来时,我身上所有的东西。” 安芝看着那衣裳,几年过去,又历经过生死,有些破旧的衣服上还绣有计家商行的徽记,安芝轻轻摸了摸:“这是宣城计家商行的徽记。” 说完后安芝看他,李致显得很平静,并未对她的话有什么波澜。 安芝打开盒子,盒子里的东西被保存的很好,是一个半旧的钱袋子,一块木牌,还有手串,钱袋内还有碎银,手串上刻有护身符字,安芝的视线却在那木牌上挪不开。 木牌正面是很普通的青竹雕刻画,半间屋子一片竹林,木牌的背面刻着个林字。 妇人叫了声:“林。” 安芝蓦地抬起头,李致扭头与妇人说了什么,妇人离开了院子外出。 安芝轻轻摸着那林字:“她叫你林?” 李致点头,安芝没有作声,从手串底下将一块碎木拿出来,一旁权叔很快就将其分辨:“小姐,这是罗盘上的。” 经过海水浸泡的碎木,上面的刻纹已经看不清楚,但形状上依稀能够辨认出是从罗盘的一部分,包括其在内,盒子内的这几样东西,就是李致被救上来时,身上所有之物。 “这些东西,你都没印象了?” 李致摇头,这时院外走进来几个人,是刚刚出去的妇人带着两个男子过来,其中一个向安芝他们行了个礼,用略有些生疏的大周话道:“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 “你好。”安芝回礼,看他打扮应该是村子中较为德高望重的人,“我们是从大周金陵城过来的商客,想向您打听一下关于他的事。” 男子看向李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他是被我们的渔网拉上来的人。” 来的人是这村子中唯一会说大周话的,从他的口中安芝得知,李致是在三年前被渔船救回来的。 三年前十月里,算着海上暴风雨过去的时间,水城有许多渔船出海捕鱼。 这边村子里当时有三条船出海,开的稍远了些撒网,与渔船群分开大约两三日后,他们的船遇到了漂流在海面上的破碎船板,依照以往的经验,他们知道这是有船遇到风暴了。 他们有尝试去找人,但因无法确定出事的地方,看到的始终都是些碎木板,直到两日后,他们的网被拖住。 李致是连着个大箱子被拖上来的,拖上来时呼吸几乎要没有,他们猜测他应该趴在箱子上被拉回来的网兜着了,身上大大小小数处的伤,所幸没有致命处,这才让他活下来。 “我们救了他之后,他一直生病,发热,我们之中的一条船只好先回来。”接连病了数日,醒过来后的李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 把李致救回来的是阿娜的叔叔,在养病期间都是阿娜照顾他的,两年前李致帮着村子里赚了些钱,大家帮忙在这里给他们造了房子,两个人成亲还有了孩子。 这两年里,他们也试图帮李致找亲人,记起以前的事,但他身上所留下的就只有这几样,就连他的名字都是依照着木牌上的字,找人辨认后才这么叫的。 唯一有的线索,就是他对瓷器的喜欢,可在水城这里,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你们是林的家人吗?” 几个人齐齐看着安芝他们,没有恶意,反倒是很希望帮林找到家人。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