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很快挤着一堆或单身或给错意见的臣子。 乌斯曼跟前剩下的人不多了。 “君、君上,现在亲王正在气头上,要不您晚点再来……”这文臣很狡猾,借着乌斯曼方才说过的话讲一遍,这样总不至于又说错话了吧。 “你说什么?”没想乌斯曼一样不爽,不,是更不爽,“本王方才是说了‘晚点再来’,但不会真的一走了之,徒留下气头上的亲王不管,你那心也放太宽了吧。” “是、是是……是臣下思虑不周,不能走,眼下绝对不能走。”文臣不住点头,然后不用乌斯曼多言,他自己就去另外一边,贴着墙根站着了。 “还有谁?” “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剩下的全都老实承认束手无策。 “你们怎么搞的。”乌斯曼环视一圈大臣后道,“尤其那些个不成婚的,本王给你们丰厚俸禄,是让你们养家养老婆的,不是让你们花天酒地。既然你们家里没老婆没孩子,那以后俸禄都减半吧。” “君、君上……”那些单身汉大手大脚惯了,一半俸禄怎么成,当即就给跪下了。 “吱嘎”一声。 门开了。 伊利亚小心翼翼地探头出来,看着走廊里分外热闹的一帮人。 “君上,亲王有请。” “呼!”众人纷纷松一口气,这冷汗热汗一起来,真是太折磨人了。 乌斯曼的怒气瞬时烟消云散,面带微笑地走过去。 “君上到底是君上,这一招暗渡陈仓用的正好。”菲拉斯感叹道。 “暗渡陈仓?”有人愣愣,继而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祭司塔、占卜殿。 首席鸦灵术士哈里戈推开那扇雕刻有无数黑鸦的大理石门,走进铺满莹白细沙的殿内。 阳光透过高耸的轩窗照亮着地上巨大的五行图,也把那象征金、木、水、火、土,五种灵元素的宝石球照耀得仿佛透雕了似的,分外的晶莹剔透。 长老祭司白木法拄着一根老枯藤做的拐杖,站在五行图正中的亡灵石前,皱着那张比古藤拐杖还要皱巴干枯的脸,凝神注视石中那只巨大的利嘴乌鸦。 它浑身隐隐照着一层金黄的光,它的黑眼、利爪,它的每一根如刀锋般的羽翼都在积蓄力量,待时机成熟,它随时都能挣脱这黑石的桎梏,划破苍空。 “长老。”哈里戈告状道,“君上也太乱来了!” “他不一直都是随心所欲,无人可拦的。”白木法的声音老而不弱,在殿内荡起鸣钟般的回响。 “这次不一样,他竟然迁去天鹅宫住了,连祭司塔都没来通知一声。” “哈里戈,”白木法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君上最近可有什么异动?” “长老,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君上最近的‘异动’可大了,假扮鸦灵术士、掀翻了斗兽营……还闯了临泽古墓,眼下又随意迁宫还要迎娶大燕的亲王……” “我是说——他的力量可有异动?”白木法那老树根似的眼皮褶子里忽然透出一道精光,射向哈里戈,那不悦是显而易见。 “这……我是曾经感知到霜牙一次异常的咆哮,但那转瞬而逝,并未有任何影响……”哈里戈赶忙问道,“长老,您可是察觉到了什么?” “兽王对强大的力量总是最敏锐的,我当初送霜牙给他,就像给猫儿系了一只铃铛,哈里戈,你大意了。” “那现在的情况是?”哈里戈焦急问道。 “……他身上的封印正在解除,虽然是极缓慢的,但天命已启,我们终究还是来到这一日了。”白木法看着如夜般漆黑的亡灵宝珠道。 哈里戈整个人吃惊到说不出话,不禁脸色瞬间惨白,连掩藏在黑袍下的手指都在瑟瑟颤抖。 “那、那长老,我们还有多少时间?”哈里戈好不容才说出话来。 “数月,或者一年。”白木法轻轻触摸着宝珠上的“利齿乌鸦”,“哈里戈,你不必害怕,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长老,我们……接下去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白木法闭起眼道,“兴许是一种不错的法子。” “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