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云翘和云盼也瑟瑟缩缩地跟了上来,一眼瞅着晏欺的模样,也都干杵在后方没敢吭声。 “……不见有多久了?” 晏欺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抬头望了眼门外,院内堆积的残雪近半尺之深,但眼下地面平整而又光滑,竟是一丝疑迹也无。 “左右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程避拧眉道,“当真没听到什么响动,院子里一直安静得要命。” 晏欺微挪了目光,转而仰头望向墙面漏光的窗口。不过须臾片刻,他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陡一转身,再次迈向屋外,一手推开院门,将那停在草棚里的黑马给牵了出来,一个翻身骑坐上去,不由分说,扬起鞭子,道:“驾!” 程避适才从里屋赶了出来,一见晏欺这架势,吓得魂儿都飞了:“师叔!师叔要上哪儿去啊?!!” 晏欺一勒缰绳,单薄的脊背在寒风里愈发显得瘦削:“找棺材。” “别啊师叔,您……您再等等,再等等!”程避仰着脖子,焦急呐喊道,“一会儿师父回来了,让他和您一起去找,路上也好有照应!” 可任他在后怎般劝解,晏欺面色冷硬,压根听不进去人话,后时干脆直接将人无视,再一挥鞭,又狠又准抽在马屁/股上,但听那黑马仰头发出一阵长嘶,直将院里两位姑娘吓得连连惊叫。 程避也是骇得不轻,眼看着面前四只有力的马蹄在雪地里踢踏不断,不多时便载着晏欺跑得远了,模模糊糊没了半点影子。 云盼和云翘不明所以地对视一眼,半晌过后,又听得程避大喊一声,哭丧着脸一把扶上了院门的围栏,直红着眼睛道:“这下完了……全都完了,师叔也要出事了……” “——这可怎么办啊!” 同一时间,正值傍晚,残阳如血,夜色将近。 晏欺死命拽着手里的缰绳,几乎是毫不停歇地驾马疾行了一路。可眼下一口气没稳住停了下来,再回头看这铺天盖地的树影与积雪,忽然又有些不可抑制的迷茫与不解。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人必然是往窗户边上走的。即便偷棺材那混账有意没发出任何声响,但棺材木边在窗台雪渍上留下的两行轨迹,是决计不可能作假的。 房间笼统就两大出口,一门一窗——他要从房门出逃,途中还会惊动院外一圈极窄的围栏,其风险自是不言而喻。 而他若是跳窗离开,确是可以做到卡人视角,顺势隐匿行踪不让人察觉。只不过窗后连通的一条路口极其有限,要想带着一口巨大的棺材猛奔出去,恐怕还是有些困难。 所以晏欺当时想到这一点,便毫不犹豫地上马追了出去。但这顺路一连奔出十来里远的距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