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就是座产粮大城,而且阿利耶的人也没什么信仰, 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不用担心他们被这些圣民影响。 而且斯德丁和萨克德就在近前,真出什么事也容易镇压。 池晏忽然说:“不知道安德森到没到斯德丁。” 之前就让几个魔族回去报信,好让斯德丁和萨克德有时间准备。 结果直到现在斯德丁那边传来几次信, 说他们在各个关口都驻扎了人, 结果这都好几个月了, 人影都没看到。 克莱斯特想了想:“他们不会走大路。” 大路说的是池晏来圣城的时候开的路。 克莱斯特:“他知道那条路是你的开的,每天又有那么多商人来去,人多眼杂,事情也就多,他应该是自己开路过去。” 池晏:“……” 那得了,没个大半年他是过不去的,就算过去了也该到冬天,去哪儿找补给都是个问题。 更何况斯德丁的士兵吃饱穿暖,守着城,还有更精良的武器,更强的服从性。 而安德森的军队,到时候则是精疲力竭,用的还是打不了两下就会弯的铁剑。 这下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但池晏还是睡不着,他的腿架在克莱斯特的大腿上,脑袋蹭在克莱斯特的颈边,小声说:“马上就要开始了。” 克莱斯特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克莱斯特只是伸手拍了拍池晏的背。 池晏:“我会给她一个爵位,除了不能离开圣城,不能左右政事,不能违背法律,她能过得很不错。” 克莱斯特:“她会愿意的。” 池晏:“我知道。” 池晏只是有些唏嘘,当年王后的先祖也是历经艰难才成为了肯蒂斯的国王,而历代先祖里,也不乏能力出众的国王,只是一个王朝的覆灭,从来都不由好的那部分掌控,一个昏庸无能的国王就够了,他甚至不必做错什么。 可能这就是“气数”尽了。 如果没有他这个穿越人士,王后可能真的会登基,她应该会想到和圣院合作的办法。 肯蒂斯不会这么快更换领导者。 池晏一夜没睡,第二天下山的时候,他们后面跟着的圣民大约只有两千多人,大部分都是女人。 其他的人,有些是怕池晏会对他们下黑手,有些则是要为圣院“守节”。 这让池晏想到了古代,最早的时候,贞洁是不值钱的,有很好,没有也很正常。 少数民族还有群婚和走婚制,寡妇再嫁也不少见,老公死了还能在老公的弟弟里头挑,离婚也容易,留封书信回娘家,休夫也没什么。 忠诚和贞洁,那都是下位者对上位者的,算是君臣间的美好关系。 春秋战国时期,帮别国打自己母国的也不少见,叛国都不算罪,在这个国家混好了,把自己母国打成狗了,转头回到母国的怀抱都没什么。 后来,贞洁牌坊就兴起了,逼着人们“贞洁”。 臣子对君王,妻子对丈夫,下位者要付出一切去博得上位者的一丝好感,才能得到微不足道的回报。 但越是这样,下位者就对上位者越忠心。 被压迫的时间久了,就开始自愿“守节”。 如同这些圣民,他们究竟从圣院手里得到了什么呢?除了一两句不可能实现的承诺外,什么看得见的好处都没有。 但他们不会反抗圣院,反而会反省自己,然后用更严苛的标准去要求能够被他们压迫的对象——比如他们的孩子。 清朝入关,也让女人放足,但作为时代的“遗产”,裹小脚这一行为被士大夫们冠以了它没有的家国情怀,延续了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士大夫们为了活命,愿意剃头,臣服于“鞑子”,但他们可以勒令自己的妻女延续“传统”,这样他们就不算太失败,毕竟他们保住了“血性”。 强者压迫弱者,弱者压迫更弱者。 一层层的压迫下去,社会就成了个密不透风的茧。 圣民就是这样,他们有了自己的小型社会,这个社会包裹成茧,除非有人从里,或是由外的捅破这个茧。 否则他们永远都是睁眼瞎。 因为这些人经过长时间的“驯养”,只知道这一种活法了。 清朝覆灭的时候,有些人欢呼庆祝封建制的终结,但也有些遗老遗少,真心实意的痛不欲生。 池晏叹了口气:“至于山上的人,没人给他们送补给,他们自己会下山的。” 没有圣院替他们转手,他们的粮食不能换成生活用品,没有盐,没有工具,时间久了自然会下山。 回到圣城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他们一路也没遇到强盗,可能是因为池晏的兵驻守这出城的关口,强盗也知道危险,不怎么往这边来了。 不过他倒是见到了之前“收留”伯里斯他们的小领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