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和黑他们都回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都是商人。”大河低着头,不敢去看池晏的脸,解释道,“他们非要跟着一起回来,把他们赶走就好了。” 毕竟是为他们做过事的商人,在路上把他们杀了不太好,而且黑他们都去威胁过,可不管怎么害怕,商人们都不愿意走。 池晏有很多粮食,去年收的卡坨很多,足够领地里的人吃三年,尤其是再过一个月,地里的卡坨又要收获了,地窖里还堆满了小麦,把人收下来不难,只给活命的粮食不废多少。 但问题是,池晏不知道干旱什么时候结束。 今年冬天还会不会下雪。 “既然来了,就先让他们住到之前还没被推的房子里。”池晏有些头疼的揉揉眉心。 他要不是从现代穿来的多好,没有结果过教育,就是本地贵族,不把人命当回事,肯定能眼都不眨的见死不救。 池晏对大河说:“先不要给他们食物,等他们自己的食物吃完了再说。” 商人逃命,是不可能不带粮食的,现在池晏只能给他们提供一个栖身之所,这个栖身之所还要用金银和钱来换。 虽然金银和钱现在没什么用,但池晏总不能让他们什么都不付出就住在这儿。 至于打水不用操心,每口水井都有人看着,不会让人一次打很多。 卫生情况又堪忧起来,水都是拿来喝的,洗手洗脸太奢侈,洗澡就更奢侈了。 连池晏都只能把布打湿了擦拭身体,不能再泡澡。 商人们大多带着自己的家小和最忠心的几个随从,把金银都交出去以后,才让随从们布置房子,说是布置,其实就是在地上铺几张毯子,夜里好挤着一起睡。 精挑细选带出来的随从,商人们也不会苛待,随从们也分到了一个角落,商人还让他们自己也铺上毯子。 反正现在毯子也卖不出去,能有点用处也好。 不过随从们宁愿直接睡地上,硬点是硬点,但比睡在毯子上凉快。 达伦用布擦了一把脸,他一脸风霜,整个人看起来像是老了十岁,不过他算是运气好的,紧跟在大河他们身后,成功来到这里,不是每个商人都有他这样的胆子,放弃好不容易置办起来的产业,只带着妻子孩子和三个随从跑出来。 他的父母早就没了,因此算是负担比较小的,妻子也是远嫁给他的,这里距离妻子的老家很远,所以也不用担心妻子的父母。 两个孩子也都大了,不像小娃娃那样容易在赶路的途中丧命。 他觉得自己的运气不错,出来的时候他在车里塞满了粮食和能带走的所有财产,就连他自己,都是和随从一起,用双腿走过来的。 妻子也一样。 他们分到住的地方以后,擦了把脸,也不觉得饿,担惊受怕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只有孩子们闹着要吃东西。 达伦拿出一块黑面包,小心翼翼的用刀切下来一点,给两个孩子分了,让他们慢慢嚼。 黑面包很硬,不用水泡软的话要嚼很久,嚼得久了,饱腹感总要强一些。 妻子问达伦:“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想回家。” 家已经没了,他们前脚走,后脚平民们就闯进了他们的家。 想起那一幕,达伦还是有些心有余悸,他捂住胸口说:“别想了,快睡。” 妻子直愣愣地盯着丈夫,问他:“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