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面容平静地休息着,这似乎和他平日里的模样别无二致,谁也看不出这三天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除了两大吊瓶高高挂起,液体输送进他的身体里。 手指上夹着血氧仪,监控着他的身体状况。 而病房外,楚英纵呆呆地坐着,和牧江天一起接受医生的批评。 “……连续三天,不吃饭、不睡觉、不进水,他的身体极度虚弱、脱水和疲惫。”年轻医生的眼光里带着深刻的批判,“我看你们明知道患者的精神状况不好,那为什么还放任他独自一个人生活?为什么不及时报警,为什么不找医护工作者看护他?知不知道这种情况极度危险,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濒临休克,再接下去就可能是脏器衰竭、心脏骤停——就现在,如果不是患者的身体素质极佳,如果不是心肺复苏做的及时,他可能已经在icu里抢救了!” 可以看得出来,医生是真心实意地替他们感到后怕。 为此,年逾六十的老教授,仿佛一个受批评的学生一般,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对不起……” 楚英纵也跟着低头:“对不起,都怪我,我也没有及时发现。而且我……我不小心太用力了,把他肋骨按断了。” 医生倒是看了他一眼,说:“你的心肺复苏很及时,别太在意按断的肋骨,这倒是挺常见的。我看了胸片,不用做处理,等他自己长好就行。” “诶?”楚英纵呆了,“肋骨断了,也可以不用管的吗?” 医生说:“多大点事,大惊小怪什么?比起这个,你们更应该关注患者的心理健康。” 楚英纵唯唯诺诺的:“哦、哦……” 医生走后,气氛仍然很沉闷。 一老一小两个人继续坐在病房外的板凳上。 良久。 牧江天:“唉。” 楚英纵:“唉!” 过了一会儿,牧江天接了个电话,是来自余景树的。 余景树一上来也在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接到了一个紧急任务,这几天一直在值班,没有照顾到时夜,都怪我的失职!” 牧江天没有过多地苛责他,而是说:“景树啊,我知道你工作也很忙,确实照顾不来阿夜这样的孩子。你也不必太过愧疚,特殊任务我也经历过,我知道你也没有办法。这两天,你自己也要多注意休息啊。” 余景树确实为了黑客大赛的事,也足足有三十多个钟头没有入睡了。 昨天刚刚回到家,他还没有睡熟,就又收到了牧江天的消息,说时夜出事了。 此刻他非常的愧疚,说:“对不起,老师。你看,要不我来请个护工,全天候地照顾阿夜……” 牧江天迟疑地说:“阿夜的情况,请陌生人来的话,我实在是不放心,还要担心他们相处的情况啊。” 余景树就说:“不不,是您认识的,楚大哥的发妻……啊,您应该知道楚英纵吧,就是他的母亲,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优秀的护士的。近年来她在做私人教练,也教一些课程,为人很和蔼。而且,英纵和时夜不是好朋友吗?如果他们能住在一起的话,肯定对时夜也有好处的。” “这样吗?”牧江天想了一下,“我考虑一下吧,回头还要征求阿夜的意见。” 牧江天挂了电话,看了一眼病房里的时夜。 两秒后,牧江天又叹了口气:“唉。” 坐在旁边的楚英纵没忍住,也跟着:“唉!” 一老一小互相对视了一会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