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他已不是门客,不能留在将军府。” 崔大勇欲哭无泪:“将军,这……我能怎么办?” “你用什么法子,我不管。” “……” 自家将军不想讲理的时候,真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崔大勇苦着脸,可惜祁楚枫丝毫没心软,还补上一句:“……总之尽快让他走。” “我总不能又爬房顶上去捅屋瓦吧?再说,就算漏雨了,军师也未必会走,说不定还会被看出来。”崔大勇犯难道。 听到此处,程垚总觉得哪里有点似曾相识,缓缓转头看向崔大勇:“捅屋瓦?漏雨?” 竟忘了他还在这里,崔大勇立时有点心虚:“程大人,您别误会……” 看他神情,程垚似又明白了什么,看向祁楚枫,缓缓道:“上回我家春星补房顶的时候,就说屋瓦破得蹊跷,没碎没裂,而是生生少了几片瓦,像是被人拿了去,当时我便觉得蹊跷……” “没什么蹊跷的!”祁楚枫打断他,面不改色道,“北境风大,刮走几片瓦,常有的事,待久了你就知晓了。” 崔大勇偷偷抬头拿眼溜自家将军,心下暗暗挑了个大拇指。 “去吧,这事办不好,我唯你是问。”祁楚枫朝崔大勇板着面孔道。 程垚看着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论脸皮厚,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赶上她。 待崔大勇愁眉苦脸地退了出去,程垚才问道:“为何一定要裴先生走?” 祁楚枫没回答,反倒面容一肃,叮嘱他道:“南下一事,圣上尚未有明诏,程大人切记不可走漏消息,尤其不能让月臣知晓此事。” 程垚静默了一瞬,已然明白过来:“你不想让他跟着去?” 祁楚枫不吭声,从油纸包中又拈了一枚糖渍桃干入口,淡淡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建功立业的好差事吗?” 与祁楚枫商量无果,从书房出来的程垚,沿着风雨连廊来回踱了几趟步,犹豫再犹豫,最后一转头进了裴月臣所住的院子。 院门原就虚掩着,程垚一推而开,见月光如水,地上树影斑驳,如池中藻荇交横。荷花缸上,荷叶舒卷,恬静可人。屋内一灯如豆,窗纸上人影孑立。 “良月佳夜,裴先生可否愿意出去走一走?”程垚朗声问道。 人影微动,裴月臣隔窗应了,欣然随他出门。 两人从角门出了将军府,信步而行。因连着下过几场雨,路边的落叶半湿,散发着轻微的腐烂气味,若在白日里,大抵不会留意,唯有在这般幽静的夜里,听着虫鸣蛙叫,便连鼻子也分外灵敏起来。 “从前在西南的时候,夜里睡不着,也常起来走走。”程垚边行边道,“只是西南地界常有毒虫猛兽出没,夜里须举火把出行,未免辜负了月色。” 裴月臣侧头看他,问道:“与西南边陲相比,程大人觉得北境如何?” “好。”程垚回答地极为简洁。 “好在何处?” “好在有祁将军。” 裴月臣脚步微微一滞,飞快地瞥了他一眼,继而微微一笑,继续向前行去,语气平静:“是,我也是这么想。” 这刻,换成程垚转头望了他一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忙停步道:“我和你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裴月臣好笑道。 程垚挺了挺脊背:“我是敬重祁将军的为人。” “我也是。”裴月臣道。 “不一样!”程垚担心自己解释不清,有点急了,“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 闻言,裴月臣立即肃容,沉声道:“程大人此言何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