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水居门口的马厩草棚顶被砸下来一大洞,马厩外这时候就半坐着一人,现在看见对方应该身受重伤,护卫看守在其身旁。 这就是南越口中那个被追杀的人。 赵禾抬脚就要走去。 南越不动声色在赵禾要去的路上一拦,持剑低头,那阻拦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此人危险。”南越说。 “她已经受伤了。”赵禾道。 南越没让开。 赵禾无奈,只能招手,让九娘过去,“她对护卫的敌意很大,九娘你去看看吧,既然是被追杀,我们还不知道情况,别让人死了。” 赵禾再走出院子时,已是皓月当空。巴州夜空晴朗,寒水居处于山坳处,环境清幽,一抬头是巍峨高山和重重树影,还有静谧星河。 九娘来到她身边,伸手给她披上披风,低声汇报着西面那屋子的人的情况:“下午找了大夫,不过她失血过多,我过去的时候她已是强弩之末,昏了过去还没醒来。” “她是谁可知道了吗?”赵禾看着院子中一块被护卫们特意给她开出来的小菜园,蹙了蹙眉问。 九娘将从对方身上搜出来的一枚平安福递给赵禾,“不知,不过从这荷包上的绣法来看,应该是大理国白族的绣技。” 九娘是府上针线活做得最好的绣娘,曾被先帝夸赞,宫中锦绣坊的宫女手艺不足她的十之一二。天下绣技,鲜少有九娘不知道的。 赵禾伸出纤细的手指,在那块布料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算了,如今多事之秋,我们也不必节外生枝。既然救下来了,就先让人在这里养着吧。” 九娘仍旧担心,“可是小姐,主上说过,寒水居外人不可进一步,擅闯者,杀无赦。” 西面屋子的如果真是什么平常人,能引来这么多追杀她的人吗?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赵禾失笑,“过几日,我们不就准备要离开了吗?还守着这条规矩做什么?再说了,她也不会跟着我们,管她什么身份,都跟我们无关。” 九娘动了动唇,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赵禾此刻已经回头看着她,那张在有些朦胧的月色下看起来还显得格外稚嫩的一张小脸上,眼中带着几分静定,虽然不至于锐利,但带着一股不容反驳,九娘正好作罢。 “最近流民还多吗?”赵禾问。 九娘点头,开口说:“咱们武安军和闽王如今在江陵府一带交战,周遭百姓自峡州一路向西至夔州,由达州入蜀地,流亡人数还在不断增加。” 赵禾:“明天让南越带着人去把山头后面种的红薯挖出来吧。” 赵禾自从来到寒水居后,每天必做的两件事情,一是看书,二就是指挥着南越一群护卫去后山种红薯。 当初南越第一次听见赵禾的要求时,半天没过神来。 他们就算是不需要种红薯,也不可能会断了粮食,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家小姐会有这样的吩咐。 不仅仅是红薯,还有地瓜,还有玉米,反正在山里看起来比较好种的,也极为饱腹的粮食,赵禾都吩咐了下去。 最开始南越坚决不同意,虽然他们这一行人个个身手矫健,体格宽阔孔武有力,但是他们是留下来守着赵禾,可不是种什么地。不然这样一来,赵禾的安危谁能保证?像是这种让赵禾离开自己视线的事情,南越坚定摇头。 结果赵禾一听南越这么说,二话不说,就让九娘收拾了自己当日要看的书卷,抬着凳子,“那行,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