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比一天见好了,不过还是喜欢黏在谢宁身边。谢宁让人送了衣料来挑,玉瑶公主就跟在她裙子后头,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等谢宁挑好了料子,她还自己跑屋里去,把针线篮子取了来。 谢宁笑着接过篮子,朝她道了一声谢,她的眼睛就微微弯起来,坐在小凳子上看谢宁穿针引线,老老实实哪儿都不去。 怪不得都说女儿是贴身的小棉袄,大皇子是可人疼,但他是个男孩子,可不会陪着她做针线。二皇子呢,打现在就能看出来将来不是个老实安分的主儿。 还是女儿好。 方尚宫捧了一大本样子进来,让谢宁挑挑款式。她出身针工局,对这个是行家里手,谢宁要做针线完全不用求助旁人。 谢宁见她进来微微皱起眉头。昨夜下雨方尚宫身子不适,今天想必也没有全好,这么就急急的起来实在不可取。 方尚宫笑着解释:“主子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这些样子都合适做汗衫,您看一看好挑一个。” ☆、一百五十一 相守 谢宁翻了翻,挑了一个简单的样子,觉得自己做着应该比较有把握的对襟式,收口她也能做,就是盘花什么的有点难。可是玉瑶公主也探头跟着看,她却一手指着个斜襟的,光指了不算,还在上面重重的点了两下,示意她看中了这个。 快别开玩笑了,斜襟这个光做那襟领和镶边就能要了她的命,谢宁绝不能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方尚宫忍着笑,示意青梅带着玉瑶公主出去。 “这月白的料子,配深色的线不好看。” “我挑了一色天青的。”深色线自然不好看,要是同色呢,月白本就淡色,也用同色的线,又寡淡了。 方尚宫点头说:“天青、天蓝色都好,配得很。” 挑好了线,方尚宫轻声说:“贤妃听说病的很重,一早李署令就过去了。” “又病了?是因为下雨受了凉吗?”谢宁并没怎么当回事,贤妃一年到头能站起来,能出门的日子是屈指可数,三五不时的发病更是家常便饭。 方尚宫却说:“这回不一样。” 谢宁拈线的手停住了。 方尚宫接着说:“贤妃昨儿夜里吐血了。” 谢宁手微微一颤,两根线没捏实,轻飘飘的从手里落了下去。 “怎么昨天夜里没有请太医?也没听见消息。” 方尚宫摇摇头:“现在园子里头看着没什么事,其实守卫森严,贤妃许是不想惹祸,也可能是伺候的人想请太医却因为下雨耽误了,总之直到天亮消息才传到李大人那里。” 谢宁吁了口气:“皇上应该也知道了吧?” “想必是知道了。唉,不好的事都凑到一处去了。这边明寿公主的事情没按下去,贤妃要是有个不好,今年这下半年实在太不顺了。” “贤妃前日就没去长春园,难道从那时起就不好了?” 方尚宫也摇头:“前前后后事情太多了,奴婢也难一一留心到。不过几天听说高婕妤传太医传的勤,李昭容也受了惊,没有听说贤妃的病又加重,谁成想会突然间变成这样。” “高婕妤的伤很厉害?” “厉害什么啊,据太医说只是扭着筋,其他地方也就是蹭破点皮。” 谢宁还是挂心贤妃的病况,虽然交往不多,两人说过话的总共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句,但是谢宁觉得贤妃并不是个难相处的人。正相反,她不象宫里的其他人一样,汲汲营营的争夺宠爱,争夺权势,争夺富贵。谢宁感觉她待在宫里,是不得不待在这里,为了家族,为了别的什么,但不是因为皇上,不是因为她自己想待在这里。 虽然两人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可起码贤妃从没有对她口出恶言,如同别人一样总是与她敌对,对她怀有恶意。 只是想不到,她竟然会突然病的这样重。 究竟为什么呢? 谢宁怎么都不想不通,贤妃身子是不好,可是她能一路从京里来到园子,甚至还好端端的出席了一场明寿公主的宴会,当时虽然看着也弱,并没有别的异样。明寿公主作乱之时,她也没有去长春园,论理也不会因此受惊吓,可是突然吐血是怎么一回事呢?她只是弱症,并没有身患恶疾啊。 事态变化很快,白洪齐过来传话,谢宁赶紧收拾一下往怀寿堂去。她到怀寿堂前的时候,看到御辇也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