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心思,恨与不恨与他无关,只是应娄说起黎观月,确实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思虑着,宋栖低着头久久沉默,应娄也不急,气定神闲品着茶,等待他的答复。 良久之后,似是下定了决心,“应大人,今后还请多关照在下了……。”宋栖抬起头,唇角勾起,眼尾一点红痣晃动着。 …… 长公主府,漪兰堂。 黎观月正在小憩,兰芝匆匆而来,望着紧闭的屋门,面露难色。 在原地焦急地踱步几下后,她一咬牙,伸手敲响了屋门:“殿下,殿下,有人来访。” 黎观月正陷入梦境,前世所经历的种种在脑海中翻滚,一会儿是黎重岩冷漠的眼神,一会儿是南瑜得意狠毒的神色,梦境的最后,百姓们围拢在她被赶出京畿时的马车前,声声咒骂、句句怨言,突然,一个黑衣人冲出,手中一柄短剑狠狠向她面中刺来! “不……!” 黎观月猛地惊醒,眼前好似还弥漫着大片大片的猩红,冷汗出了一身,惊魂未定之时,兰芝的呼唤声传来,她才慢慢回神。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她慢慢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疲惫不堪地问:“怎么了?” 她脸色很不好看,看起来受了惊吓,虚弱不堪,但此时兰芝顾不上担忧,面色着急而又古怪,不知道怎么开口,黎观月上下看看她,安抚道:“无需着急,慢慢说来就是了。” 她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一个什么境遇。 兰芝抿抿嘴,凑近黎观月悄悄道:“公主……府中来了一个拿着信物,自称是您的、您的未婚夫婿要见您……” 她话越说越小声,看着脸色震惊又沉沉的黎观月,最后还是没敢说出来,那人带着小孩,口口声声怪她始乱终弃、要她负责呢。 “什么?你说是……谁来了?!”黎观月瞪大眼睛,觉得不可思议,第一反应便是认为有骗子。 “哪个坑蒙拐骗的宵小之辈敢诓骗到长公主府来了?!侍卫呢?带刀跟我来!” 她推开门,大步跨出,脸上带着冷笑,起了心思去瞧瞧能说出这种话的人,被兰芝急忙拦下:“殿下!他……他不是假的!他有信物,奴婢验过了,是真的……货真价实!” 黎观月转头,看着兰芝露出了费解疑惑的表情,对方点点头,拿出了一块玉佩,看到上面熟悉的龙纹,黎观月沉默了,她接过玉佩,抚摸着它,心里涌上一股惆怅。 那是先帝的随身玉佩,是先皇后与他的定情之物,自幼黎观月便看着他将这块玉佩宝贝得和什么似的,连碰都不让她碰,就担心她失手给磕坏了。 可某一天自大越边境回来后,他腰间空空,却兴高采烈地拍着她的肩膀道:“皇儿、观月,父皇为你寻了一门好亲事,如有一日有人拿着玉佩前来,那便是父皇给你挑的夫婿,你切记要好好收了人家!” 当日黎观月只觉得荒唐又无可奈何,心里并不当回事,哪怕是两个未曾谋过面的人交换了画像,后来也真的有人从乌秦送来信物要定亲,她也只是随手将信物一扔,连画像都没有打开过,就抛在脑后并不管它了,直到先帝病逝,她再也没记起过这门亲事。 现在,竟然有人拿着玉佩前来,再见故人旧物,黎观月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抚摸着它,她沉默了良久,才淡淡道:“走吧,他既然能拿出玉佩,我也应该去见见这人。” …… 季延坐在前堂,优哉游哉地喝着茶,眼神不住在周围扫视,越看越觉得这长公主府内处处都好看,哪怕是些常见的摆件,都因为是黎观月府中的,显得顺眼了许多。 小孩儿就在他身边坐着,却分外不安分,扭动着身体想要站起来,“阿鹿!乖乖待着别动。” 季延眼睛一扫,警告似得低声道,阿鹿,就是那日的小孩被这么说了一句,转头捧着脸幽怨道:“我真想不通,你说你这不是讹人嘛……” 说着,脚步声起,环佩叮当,是黎观月来了。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