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 宗族老人见云修的娘开口,也跟着帮腔,云六,你少打几板吧!云修小儿已经让你打得出气多进气少,再打下去真要出事了! 狐王夫妻也劝,多给福叔家里抚卹,教训云修也够了。 无奈云涛庄主吃了秤砣铁了心,旁人越劝他越要一意孤行,这份气概,没撑过叁十板,到了十来板,云修双手已经垂落长凳。狐王云君离见状赶紧叫停。 云修的娘首先扑了上去,撕心裂肺地喊着,修儿啊,我的修儿,你何苦与你爹作对!你还不知道你爹的个性吗? 云修眼神涣散,惨白的唇瓣汩汩鲜血,忽然间他看到珊娘来到他的眼前,连忙将紧握的红珊瑚头花交给她,珊娘,我五脏六腑尽碎你是知道的,不要再耗费功夫替我修復。此事怨不得我爹,是我不愿拖累你一心求死。你乖乖的,好好过你的人生。 眾人皆知云修已在弥留之际,将他娘错看成了陈珊娘,红珊瑚头花也错给人。 原本在场的人都信得过云修为人,对那丫鬟的证词半信半疑,云修的遗言却如当头棒喝--云修若与狼妖少女无私情,为何遗言只针对她一人? 云涛庄主脸色难看,一面扯着嗓子叫唤,金珠在哪里,出来回话。你撞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私会? 云涛庄主的手下四处找不到金珠,现场也乱成了一锅粥。云修的娘领着小妾与诸位丫鬟哭云修,向来有威严的云涛庄主一脸铁青地瘫软在椅子上。家族耆老们一面叹息,各自回了家。 剩下云涛山庄一家子在哭号,狐王夫妻看不下去,主动留下来料理云修后事。 *** 纸人所见全数映入白蛇真君眼帘,云修一事看至此他有种风雨欲来之感,索性令纸人在看得见云修的附近躲藏起来。 纸人选择的躲藏之地正是云涛山庄正厅樑上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天夜里云修的尸身已经收殮进一具漆黑的棺木内,未封棺,他的脸让白布盖住,摆放在云涛山庄正厅。 灵堂佈置妥当,狐王夫妻便告辞家去。身心俱疲的庄主夫妻不约而同进了屋休息,云修没有弟弟妹妹,偌大的灵堂剩几个下人看顾。 夜深了,轮到另一批下人值夜,又因值夜的主子是已经死去的云修少爷,就剩下一位算得上菜鸟的小叶独自守灵,其他的成群结伙躲到廊下喝酒赌博。 小叶一边打瞌睡一边守灵,忽来一阵诡譎的风吹得他汗毛直竖,他想起他在耳房放了一件棉袄,正想去拿,谁知道被重物摔地的声音吓了一大跳,他顾不得拿棉袄,先去查看什么东西掉了。 掉落的那样东西吓得他手脚发软,那东西正是云修少爷的棺材!本来铺在云修少爷脸上的白布不知上哪里去了,适时外头的野猫凄厉的叫了起来,小叶的双腿抖如筛糠,险些吓得尿裤子! 灵堂那只蟹壳青的香炉不知怎么迸裂,插着的香落在了白色的帷幔上,点燃了那块白布,越烧越旺盛。 小叶拼命给棺材磕头,云修少爷,不是小的害您,小的哪有那个本事,谁害您的找谁去! 此时飘来一阵幽怨的女声,是谁害死他的? 小叶用抖得不成样子的声音回话,是、是、是金珠告发,老、老爷打死的。说完话,小叶忽生一股力气,手脚併用地爬出正厅,一出正厅,拔腿狂奔。 那帷幔的火舌逐渐延烧至内室,许多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人被浓烟呛醒,还有些即使浓烟扑来也醒不来喝醉的下人,在走廊倒得横七竖八席地而睡。 有警觉的人已经喊着,走水了,走水了!毕竟昨天才走水过,大部分的人相当熟练的逃命,找水源。 这场火灾,最可怕之处是大家争相逃命,浓烟之下没人看见在走廊上躺得乱七八糟的醉汉,大伙儿纷纷踩过他们逃命,一开始或许有喊痛声,可踩到后来居然死寂一般闃静,彷彿廊上无人。 忽然间,有个被踩死的人站了起来,大剌剌地走进庄主夫妻的房里,夫人正收拾着软细,庄主则是掀开一道暗门,叫夫人赶紧跟上。 那位被踩死的下人浑身乌青,口吐鲜血,居然问道,为什么打死云修? 那声音分明就是女声,庄主不似下人愚昧,反问于她,阁下是谁,为何到了敝府装神弄鬼,有何目的? 那女声只顾说道,为什么害死云修,他不是你儿子吗?古人有云,虎毒不食子,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毒老头子,害死了云修还想逃之夭夭吗? 那下人垂落的双手忽地举了起来,直直往庄主的脖子而去。庄主不是省油的灯,挥剑砍了下人一双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