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边坐着的小丫头一脸坦然,似是早已知晓此事了。 那两件一模一样的衣裳委实碍眼的很,冯兆喜见了先是一惊而后本能的皱了皱眉,心中生出了几分怀疑:“你二人怎的穿成这样?” 袍衫看起来灰扑扑的,不辨男女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二人穿着为什么有些奇怪,似是强硬的套了一件不合身的袍子一般。 冯兆喜一边狐疑的打量着眼前的张解和乔苒,心头一瞬闪过无数念头。 就在这时,那视他于无物,在他面前坐了一晚上的小丫头开口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小丫头理直气壮的说道,底气十足,“我们长安的有情男女都喜欢这样穿一样的,如此走出去叫人一看就知道他二人是一对啊!我们张解和乔小姐也不过就是品味不大好罢了。” 也得亏他二人这两张脸生的不错,若是换两个人这么穿法,可真有些不忍直视了。 裴卿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很是漂亮,说完之后便忙不迭地看向那边的张解和乔苒,等他二人的夸赞。 只可惜,她似乎会错意了,左等右等,等来的不是夸赞,却是一阵沉默。 裴卿卿有些吃惊,看向面前几人。 唐中元就不用管了,反正这件事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张解和乔小姐不知为什么,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复杂。被裴卿卿将话圆了过去确实是一件好事,可一想到裴卿卿那句他二人品味不大好,心头便是一阵复杂。 至于那边的冯兆喜,脸色早已黑如碳底了。 他平生最讨厌那些视礼教规矩于无物的男女,巧得很,眼前这些人占了;他们平生最讨厌从长安来的那些以京师地自居将那些出阁做法带到洛阳来教坏百姓的,眼前这些人也占了。 一下子触到了他最厌恶的两点,冯兆喜脸色能好才怪。 可偏偏对面这三人两个祖上庇荫,一个上峰在前头挡着,他都动不得。 “好,好得很。”安静了一刻之后,冯兆喜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的这句话,而后开口冷笑了起来,“本官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而是已经有了妙真谋害徐十小姐的证据,此案即将结案,乔大人若无什么事可以收拾收拾行李准备启程,尽早回长安了。” 眼不见为净,将这些以京师地自居的人赶回长安真是最好不过了。尤其是看到他说出这句话时,对面穿着明显不合身衣衫的女子神情顿变,这等感觉当真让冯兆喜自心底生出了一股微妙的畅快之意。 不过对面女孩子神情顿变也不过一瞬而已,很快她又恢复了先前平静的模样,看着他,认真问道:“冯大人准备结案?便是此时证据确凿,可不通知一番最早接手此案的大理寺怕是不妥吧!” 冯兆喜闻言,冷笑道:“所以,本官不是来通知你了么?” 女孩子听罢却是笑着摊了摊手,道:“可接手此案的并不是我,是我们甄大人。你于我说并无什么用啊!” 冯兆喜适才冷笑的脸色一僵,女孩子见状,又道:“大人莫要以为此事是我推脱,若是不信,大人大可将先前我带来的关于此案的卷宗查看一番,便可知上头落的是我们甄大人的印,同我无关。” 他虽然没有注意上头的落印,不过她胆敢这么说必然是没有问题了。 冯兆喜闻言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忍不住出声质问:“那此番来洛阳怎会是你?”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甄仕远作为大理寺卿这等品级的官员多数时候并不需要自己亲自接手案子,很多时候只要过问,听下头官员来报再做判断便好。 也因这个关系,多数案子接手经办的官员与督办的官员名字通常不是一个。当然,这其中到底是谁的名字多数时候也并非全然照章办事,多的是上峰想要提携,名为督办实则主办的上峰。这个案子是眼前这女子来的洛阳,他便下意识的认为接手经办的就是她,没有想到连落印落的居然都是甄仕远的印。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