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时候,杨部长曾经扭过头去看了一眼,他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但又叫不出名字,但看这个亲热的劲儿,想来是某个点头之交吧,正在思量间,忽然颈侧一麻,顿时觉得四肢无力,头晕耳鸣,思维混乱,本来他只喝到八、九分醉意,此刻忽然好象到了十分,连眼皮都好象快撑不起了,脚下绵绵的,原来还能勉强走路,但此刻却把全身的的重量交给了旁边的铁笑天。 “……唉,不知道嫂子见了会不会骂,不然我们这些邻居就遭殃了,”铁笑天苦笑着説道,还不忘记扭过头去,朝两个保安表达一下自己的痛苦之情,“嫂子那个声调,八里外都能听到,这次您喝成这样,难保她不会放火烧房子咯……”手指紧缩,再次用力的掐在原处。 就在装饰得朴素庄严的正门口,杨部长又是一阵不适,随着从颈侧闪电般蔓延到全身的那种似痛似麻的感觉中,他的肠胃翻腾起来,喉头再也压抑不住,“哇……”的一声,食物汁水喷了出来,在正门口**的吐了一地。 两个保安这下傻眼了,本来两人象看猴戏一样看着这一切的,但现在这里一片狼籍,不由得有些慌忙,如果被上司看到这里臭水淋淋的一地,肯定是一场好骂,两人顾不上别的,一个拿起扫把,一个端着撮箕,一迭声道,“快,快,快送他回去休息吧!”至于登记——或者他们忘记了,或者从刚才的情形来看,两人都不属于登记的对象。 拐入小花园某个当风处,铁笑天把杨部长放下,让他坐在假山一侧,伸手在他后脑重重一拍,杨部长登时大吐特吐的吐了个痛快,头脑也渐渐清醒了过来,铁笑天微微一笑,不待他回过头来,自行潜入了黑暗中。 这个时候家属公寓一片寂静,孤零零的几盏路灯发着昏黄的光,铁笑天默默的穿行了许久,在一栋楼边停了下来,黄副书记住在这里的第十二楼,他从当副局长的时候就住在这里,升迁之后,他曾在这里坚决拒绝了多起不法商人的行贿,s市日报有段时间曾轰轰烈烈的报道过一段时间,表扬他身处寒舍拒绝洋楼,实在是政府官员廉政的表率云云,但现在倒给铁笑天增添了一点麻烦。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指令,加强上肢肌肉软组织系统,内容,张大细胞……细胞液渗透淋巴系统……加强血液循环……强化上肢软组织工作频率……调节身体各器官……执行中……” 他轻轻一跃,探手抓住了一楼一户人家的防护罩,稳住重心后,把脚慢慢放到了排水管上,反过手来,借着支撑在排水管上的支力,直起身体,抓住上一层的防护罩,循着排水管道,交替着用力朝上爬去。 很轻松的攀到了十二楼,铁笑天看了看黑漆漆的阳台,一道坚固的防盗栅栏严严实实的把它包裹在自己的钢铁怀抱里,每一根钢柱都将近棒槌粗细,看上去严密无隙。 铁笑天皱了皱眉头,伸出手掌,紧紧的握住了其中的两根。 “指令:加强上肢下肢肌肉骨骼组织结构,内容,加强细胞液循环……扩张血管加强供血……压缩软组织空间……压缩骨骼关节空间……兴奋相关神经增强爆发力……调节身体各器官……执行中……” 忽然,他的身体宛如一根弹弓,有节奏的起伏起来,摇摆着又象一根弹簧,不断的受力后又不断的拉回,而且频率越来越快,他的脚死死的顶住栅栏的底端,手中紧紧握着钢柱,身体却摇摆不定,悬在楼外的夜空中,仿佛是一只筑巢的大鸟。 渐渐的,栅栏慢慢的开始扭曲,“咯吱咯吱”的慢慢弯出了一个小洞。 铁笑天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尝试着把头凑了进去,刚刚好。 他钻了进去,站在阳台里面,用同样的方法,摆出了同样的姿势,慢慢的又把栅栏摇回原状。他小心的检查着,直到确信与原来的模样毫无分别之后,才掏出手绢,把钢柱上的汗迹和指纹抹去。 也许是对这到坚实的栅栏充满自信,阳台上的门和铝合金窗户都没关,铁笑天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他对这里比较熟悉——他的熟悉来自吴铁诚,吴铁诚先生在就任经理职务之前,曾经为黄副书记家里提供过家政服务。 他对黄副书记今天的行程了如指掌,而黄夫人,现在应该正在和米秘书进行着愉快的晚餐。 他在傍晚观察过雨云,收听了今天的天气预报,估计今天晚上黎明时分,会有一场猛烈的阵雨,足够洗刷掉楼外任何攀爬的痕迹。 虽然意外是不可避免的,但小心总是不是过错。 在黑暗中,他仿佛在白昼中行走一样,在没有任何光线指引下,他径直走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开始静静的等待。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