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瑜问:“阿姑得罪过阁下?” 沈缜否认:“没有。” “那为什么?”傅瑾瑜不解,“即便这一切,也未曾与阁下有利益冲突吧?” 他顿了顿,晒然一笑:“孤不信什么一水之恩。” 话到这里,也再没有兜着藏着的必要。 沈缜温声轻问:“小殿下为目的牵连三千多人时,那些人可有机会问他为何?” !! 傅瑾瑜瞳孔皱缩。 对面的女人还是病弱又清贵的模样,她的面容在窗外透进的夜色里稍显朦胧,细看明明云淡风轻,甚至半含笑意,却让傅瑾瑜骨子里都渗进了冷意。 哪里需要什么得罪?绝对的权势,绝对的地位悬殊,就是答案。 大象踩死蝼蚁,怎么会问蝼蚁的意愿? 被宫人肆意欺凌的日子仿佛回到眼前,让傅瑾瑜透凉的心更冷。他恍惚觉得,这些年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丝一丝一毫一毫抓住的权势好像如被打湿一用力就没的纸。 那三千人于他,他于面前人,有何不一样? 然而,接下来更加让他头皮发麻,呼吸像溺水般窒住—— 一个小小的琉璃瓶放到了案上。 烛光下,琉璃溢彩的美丽被其中圆滚的肥虫破坏。 “前几日与殿下的父亲相谈甚欢,我便为他取出了这虫。”沈缜将瓶子推到对侧,“殿下,可眼熟?” 汗水湿透了脊背。 傅瑾瑜久久盯着那虫,手指触上去,又蜷缩。 他抬头,“今早传进来的消息,是你的安排。” 沈缜颔首。 猜测被肯定,傅瑾瑜紧绷的身子一点点松弛下去。 他喃喃:“这里严防死守到一只鸟都飞不进来,我的人什么也做不到。阁下却能让那些消息被送来,当真厉害的很啊...” “......这般厉害,阁下想做什么?” 沈缜挑眉:“殿下认为我想做什么?” 傅瑾瑜看着琉璃瓶,神色嘲讽:“阁下查柳堤,查秋猎,查那许多事,是要伸张正义?” 他顿了顿,声调突高:“可要伸张正义,为什么皇位上坐着的人好好的?这天底下最该被讨伐的人难道不是他么!” 沈缜与傅瑾瑜通红的眼睛对视。 对方冷声发问:“阁下通天之能,能查出这些,难道查不出他干了什么?不明白他干了什么?为何还要与他交易?” “你要伸张正义,为什么不来替我伸张正义!为什么不替我母亲伸张正义!” “我的母亲,她被族里强卖给中原人的时候阁下在哪儿?她为奴为婢反复被倒卖的时候阁下在哪儿?她被说着醉酒实则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