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还早呢。” 虞莜就算自己不困, 梅姑姑守了一宿也熬不住, 柔声应道:“姑姑先下去歇着吧。” 又剩下和他两个人在房里, 眼前这幕跟昨晚何其相似, 虞莜踱过去敲了敲床板,“你还睡?” 秦昶平躺着, 拍拍边上新换的芙蓉锦被, 低沉嗓音慵懒暗哑, “来, 干嘛不睡?这么早你急着上哪儿去?” 新婚第二日,新妇都得早起给公婆敬茶,武昭宫这里似乎没这个流程。 虞莜问他, “贵妃娘娘那里真不用去?” “不用, 不是说了么, 斋戒到十五。”秦昶翻身过来, 一手撑头, 另一只手伸出来拉她坐下, 含着几许揶揄, 笑道: “再说这个点儿你过去人也没起,她比你还能睡。” 言语不甚恭敬,隐然透露贵妃斋戒不过是个愰子,其实人在里面高枕无忧。 那只大手不规矩地在她腰上揉来搓去,虞莜扭了一下想要避开,这人反而来劲了,手臂圈住细腰一个燕子翻身,轻轻巧巧便把她带到里侧躺倒。 经过昨晚,虞莜算是见识到了,在他手里自己日抓日漫韩抓韩漫广播剧,晓说裙搜索52490吧以90贰就跟敞奴一样,如何摆弄全看他心情,根本无力对抗。 却还是忍不住惊呼一声,拳头在他胸前捶得呯呯作响,却只如给他挠痒,听得他闷声而笑,“再使点劲儿。” 虞莜遂放弃抵抗,抬眸又问:“陛下那边也不用去请安么?” 秦昶把她的发丝绕在指头上,嗯了一声。 虞莜有心打探,“陛下的病……可有让御医们看过?” “自然有,太医院的人天天守在宣明殿。” 虞莜这么问是心有疑惑,贵妃自己也有寝殿,却长居宣明殿后的佛堂,上头那两位的情况,在她这个局外人看来,透着十足的蹊跷。 她轻声又问一句:“什么病?” 秦昶停下手中动作,老老实实把她抱在怀里,顿了片刻才道: “跟老师的情况差不多,旧疾复发。” 即便有心瞒她,有些事也是瞒不住的,索性直言,“当年翼州之战时他中过毒,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仍有余毒未清。” 虞莜斟酌着这话中含意,这么看来,广义帝的病应当与贵妃无关,那么……她为何自困佛堂不出? 撇开这层不提,二十余年的陈毒,不发则己,一发不可收拾。 也就是说,其实北齐这边跟南康一样,两位开国君主前后脚倒下,不同的在于,北齐隐瞒了真相,若南康也密不发丧,让皇兄以太子之位代理国事,有阿耶余威震慑,兴许前世的金陵不会那般动荡。 “想什么呢?”秦昶摩挲着抬起她下颌。 “唔,就是觉得娘娘一个人在佛堂,怪冷清的。”虞莜在他怀中抬眸,两人四目相接,“我觉得你母妃不像是受得住孤寂的人。” “什么我母妃?现在也是你母妃。”秦昶纠正她,提前母亲,唇边漾起一抹欣然。 “你看人最准,她性子活泛,这点我随她。那佛堂看着冷清,里头是画室,母妃她喜欢作画,说如今终于可以无人打扰,正着手准备绘制一幅巨作。” “她画的是油彩?”虞莜蓦地想起,那日去佛堂,贵妃从里间出来,袖口沾了点靛蓝色油墨。 “咦,这你都知道!” 虞莜抿了抿唇,“从前太极殿后面挂了半幅《五台山图》,你还记得么?” “据说是西域僧人仿着敦煌壁画绘制的。”秦昶想了会儿,“后殿有么?我记不得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