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猛然攥紧,他身子前倾,语气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焦急,“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魏子绅知道他已然听懂了,他慢条斯理又为自己斟了杯茶水,“不过这些都只是捕风捉影,悉数只是我的猜测,并没有证据。然我也好奇,若瑶娘真的是……为何这么多年不寻上安南侯府,思来想去,或是因着她也许根本不敢确定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他啜了口茶水,定定看着林铎,“因她曾问过阿铮,三年前可有赴过镇国公府的春日宴……” 这一番话,若一道惊雷落下,登时令林铎怔忪在原地。 他失神许久,蓦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低笑,像是觉得荒唐,又像是觉得难以置信,然最后他笑意敛起,只化作一句,“阿绅,多谢你。” 魏子绅勾了勾唇角,“看来兄长知道该怎么做了。” 是,林铎已然清楚。 若非魏子绅,他绝不会想到竟还有这般可能。 原是他的,是他的孩子! 那她,也该是他的! 林铎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就算不是,也要变成他的! 翌日午后。 岁岁在巷子的台阶上独自坐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原跟她一道玩的孩子突然便不跟她玩了,他们好似说了娘的坏话。 她也听不懂,什么勾引男人,不要脸,但她知道,他们在欺负娘,岁岁最讨厌别人欺负娘了,他们不同她玩,她还不愿意呢! 不过,还是有小月儿同她一道玩的。 只是今日,小月儿被她娘叫走了,便剩下她一个人。 岁岁托着腮,望着万里晴空,突然听得一声“汪”,她循声看向巷子尽头,乌溜溜的大眼睛一下便亮了。 “大黑!” 那通身黑黝黝的大犬不是她的大黑是谁,不去军营,岁岁已然好一段日子没见过大黑了,先头娘去照顾那些患了疫疾的人,她被安置在蜜饯叔叔的帐子里,就是大黑与她日夜做伴。 岁岁扑腾着两条小短腿欢喜地跑过去,想要好生抱抱她的大黑,却见得那大黑犬一下转过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大黑,等等岁岁。” 岁岁快跑着跟上去,那黑犬如同在前头引路一般,跑一段便停下来,回头等岁岁追上来,再继续向前跑。 跑了一盏茶的工夫,岁岁颇有些气喘吁吁,终于见得大黑犬跑进一个院门后停了下来。 这门好高,门上还有漂亮的雕花,岁岁艰难地爬过门槛,就见得一人立在院中,摸着身侧大黑犬的脑袋,旋即对她招了招手。 “大黑叔叔!” 岁岁一时也忘了累,惊喜地快步跑过去,教男人长臂一捞,抱了起来。 “可要吃桂花糕?”林铎问道。 光听到桂花糕几字,岁岁口水都要掉下来啦,她重重一点脑袋,奶声奶气道:“要!” 林铎抱着她入了屋,放在内间的小榻之上,岁岁坐在榻沿,小腿晃呀晃,盯着榻桌上的桂花糕两眼放光,却是未动,直到听得一句“吃吧”,方才伸出手抓了一块香喷喷的桂花糕塞进嘴里。 见她囫囵吃了两个,林铎蹙眉,倒了茶水予她,“慢些吃,莫噎着。” 岁岁这才放缓动作,喝了茶,又吃了一块,她有些犹豫地抬首问道:“大黑叔叔,岁岁能拿两块走吗?” “不能在这厢吃吗?”林铎问道。 岁岁嘟了嘟嘴,“岁岁想带回去,娘一块,岁岁一块,岁岁的藏起来,岁岁要走了,以后吃不着了。” 说着,她垂下脑袋,水汪汪的眼眸里露出些许失落。 林铎薄唇微抿,“你想走吗?离开将军府。” 岁岁的脑袋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里好,岁岁不想走,这里吃饱饱,不冷,没有坏人,打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