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抚着儿子红扑扑的脸蛋,嘴里含笑轻斥:“出生的时候那样折腾你母亲,生下来倒乖了。”自从知道妻子延迟生产的真正原因后,他不再怨恨这个孩子,心里甚是怜惜。 俞宛秋趁机接过话头:“不是他要折腾为娘,是别人折腾他,他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个”说到这里,想起当时的危险,心中凄楚,摸着孩子柔细的胎发低喃:“可怜的宝宝,明明是这么健康的孩子,却差点憋死在母腹中,我就算讨人嫌,他有何辜?” 赵佑熙惊呆了,眼神怔楞地看着妻子,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俞宛秋叹道:“我们回房去吧,别在这里说,小心吵醒了孩子。” 赵佑熙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他每天拖到天黑才回宫,用过晚膳稍事休息就去沐浴,然后就借口累,早早就寝,以这种方式来避免跟她并坐对谈。想不到,他的妻子竟然什么都知道 回到同心殿的寝房,挥退从人,俞宛秋开门见山地说:“你很惊讶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其实,我没有任何证据,一切只是凭猜测而已,但我看你的脸色,你已经查到了实证,是不是?” 赵佑熙迟疑着,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刚要开口,俞宛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别为难,不想说就不说。这事,你知,父皇想必也知,我也就不算冤屈了。” 赵佑熙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扑倒在她膝前,紧紧地抱住道:“对不起,不是我不愿意说,实在是”说不出口。 俞宛秋急忙从椅子上滑下,也呈跪姿道:“快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当得起?本身又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夫妻俩相拥而泣,赵佑熙哽咽难言,话到口边数次,终究只有一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阿旦。” 俞宛秋安慰道:“我们都不会怪你。即使阿旦将来长大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也会理解你的苦处。他祖母想害死他娘,以至不顾他的生死,这种事,他爹夹在中间最为难,你叫他怎么办?难道去杀了自己的亲娘?” 赵佑熙从爱妻怀里抬起头,艰难地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察觉的?” 俞宛秋告诉他:“未生阿旦之前。” 赵佑熙急切地抓住她的手:“那你当时怎么不说?” “我怎么说?说了谁信?”俞宛秋惟有苦笑“怀胎超期者不只我一人,有些后来也正常分娩了。我虽疑惑,一来没证据;二来,心底尚存侥幸,以为她即便不顾念我,也会顾念腹中的孩子,那可是她的亲孙子要是我指控她这么大个罪名,末后却平安地生下了孩子,到那时却怎么收场。” 赵佑熙亦沉默了,过一会儿才问:“你说你凭猜测,猜测也要有起因,你在当时就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没有,事实上,是我见过这样的先例。那个女人也是怀胎超期,到临产的时候孩子太大,她又是头胎,根本生不下来,嚎叫了三天三夜,最后惨死,一尸两命。” 赵佑熙再次紧紧地抱住妻子,久久不能言语“一尸两命”这个词,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待他坐正身体,情绪没那么紧张了,俞宛秋才继续说:“这个一尸两命的,是沈鹤的儿子沈渊的侍妾。当时,府里谣言纷纷,都说是沈渊的正房文氏使的手段,后来还有稳婆上门找文氏要钱,两方争执不下,说漏了嘴。可文氏自己也病入膏肓,不久就死了,这事只能不了了之。当时我也曾怀疑,真有能让人延迟产期的办法或药物吗?可惜没仔细打听,作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实在不方便打听这种事,要不然,也许知道怎么解呢。” 赵佑熙语含愧悔:“这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要是早知道,也许会引起重视。” 俞宛秋只能说:“算了,都过去了。” “是的”赵佑熙重重点头:“反正我们以后也不会再要孩子,她害不到你了。” 俞宛秋笑问:“你不会真的相信我已经不孕了吧?” 赵佑熙答道:“我情愿你不孕,这样就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谣言这样疯传,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再怀上一个,谣言才会不攻自破。”俞宛秋状似忧愁。 “千万别”赵佑熙是真的怕了,态度异常坚决:“我们永远都不再生孩子了,外面的人爱怎么传就怎么传。你放心,我已经跟父皇说了,你为我们赵家添了两个皇孙,把他们俩好好培养,比什么都强,儿子并不是越多越好的。” 俞宛秋这才真的放了心:“难得你肯这么想。” 她或许还会生一个,但不是现在,也许若干年后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