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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咸鱼皇后


的栖凤楼时,竟看见皇后亲率着一干宫妃等在大门前。

    不怪她讶异,赵佑熙会受到如此隆重的接待,既是因为赵延昌的宠爱,也是宣扬国威的需要。对她也这般趋奉,却又是为什么?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随太子出征前,她才跟太后起过龌龊,基本上闹僵了,她会随军,何尝没有远离是非窝,惹不起躲得起的意思?现在回来,虽然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让自己不要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但得到这般礼遇,还是始料未及的。

    难道她不在宫里的这一年,宫里的风向变了?

    不是她爱臆想,而是皇后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若只是人前的礼节,浅笑即可。那种发自内心的得意与舒坦,不是装得出来的。

    俞宛秋在约有一步远的地方停下,作势下跪:“怎敢劳烦母后亲迎,折杀臣媳了”

    一步,是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如果对方不要你跪,只要上前一步就可扶住;如果她安心受这个礼,站在原地不动就行了。

    皇后的反应和她预料的一样,她的膝盖还没着地,已经被对方双手托住了,耳边传来皇后那特有的绵软嗓音:“娘儿两个,讲这些虚礼做什么,快起来吧。”

    她起来了,皇后却没有放开她的手,拉着她好一番打量,说她瘦了,黑了,虽然还是那么的美。

    俞宛秋尴尬地站着,结结实实地受了“东宫妃妾”们的磕头礼。她也懒得去分析皇后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让她接受这些女人呢,还是仅让她立威?

    无论皇后怎么想,都跟她没什么相干,这宫里真正让她有点竦的,是太后,皇后的气场比太后可差多了。

    最关键的是,皇后对自己的儿子毫无影响力,对自己的丈夫更是。赵国两巨头都不买她的帐,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呢?

    俞宛秋现在比较关心的是太后的动向。

    总算行完了该行的礼,说完了该说的场面话,当皇后要带她去锦华宫赴宴时,俞宛秋试探着说:“儿臣先去慈云宫拜见太后祖母,等会再去锦华宫可好?”

    话说赵延昌称帝后,为了符合新身份,把宫里的一些殿宇馆舍重新修葺,重新命名。如赵延昌的起居处,原来叫凌霄阁,现在改名启泰殿;银安殿则成了勤政殿,金銮殿就设在那里。太后的春晓堂,扩建成了慈云宫。皇后搬了家,住进了由锦瑟楼改成的凤仪宫,原来住的鸣兰院改成鸣鸾宫,给刘淑妃带着几个品级低的妃子住。

    至于锦华宫,俞宛秋甚至不知道是哪里,可能是她不在的时侯扩修改名的。

    皇后稍稍迟疑了一下,很快就夸她道:“还是你这个孩子孝顺懂事,好吧,母后就先陪你走一趟慈云宫。母后本来想着,你在军营里吃了那么多苦,又一路长途颠簸,肯定累坏了。如今好不容易回家,母后就想让你好好吃顿饭,然后回东宫洗个花瓣浴,再美美地睡上一觉,明天再去拜见太后也不迟。太后是你的嫡亲祖母,心疼你还来不及了,决不会怪你的。”

    嫡亲的祖母?心疼都来不及了?俞宛秋差点笑场。这皇后以前跟隐形人似的,一旦冒出头来,原来这么能说,简直是冷面笑匠。

    赵延昌当年栽在她手里,也不算太冤。

    她能以未婚之身结识王爷,并成功怀上他的孩子,说明她娘家给了她极大的自由度,自己也胆大心细,要不然,那么多钓金龟的女子,怎么只有她一个人成功上位?

    只不过,做姑娘时再豪放,做了媳妇,进了人家的门,凡事就由不得你了。寡母独子,即使现代女人嫁进这样的家庭也承受不住,很多以离婚收场,何况等级森严的古代?一个“孝”字如一座大山,能把人压死。

    如今看来,皇后在婚后如隐形人一般的存在,说不定正是她的聪明处。在斗不过恶势力的时侯,明哲保身,等待时机。

    俞宛秋越发好奇起来,太后到底怎么啦?让这个隐忍了二十年的儿媳终于等到了咸鱼翻身的机会?

    如果皇后真的斗垮了太后,皇后就不可小觑。

    她更正自己原来的想法,皇后也许气场不如太后,但她更隐忍,更虚伪,因而更不好对付。

    但愿皇后不会以她为第二个假想敌,她实在不觉得自己妨碍了皇后什么。

    这样一想,心里反而没底了,怎么会没妨碍?皇后的侄女曾瑞敏之死,如果皇后一定要迁怒的话,她就是罪魁祸首。

    她只希望,太后还没有彻底垮掉。

    只有那婆媳俩势均力敌,她才可以苟安于东宫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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